神经病！
钟南看了眼顾游莫名其妙有点泛红的耳朵，笑道，“你确定现在是大早上？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可是同巷子的小孩都8岁了，还有妈妈陪。”
“不用，”豆子怀里抱着生日时顾游给她送的小布偶熊，“我已经听哥哥给我讲过好多故事啦，自己想一想就能睡着。”
豆子揉揉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睡，困。”
豆子虽然看着鬼灵精怪，不过该老实的时候倒是一点儿都不闹人，顾游家就一间能住的卧室，另一间堆满了杂物，多数是顾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于是顾游只能睡沙发。
顾游笑道，“是啊，每个小朋友这么大年纪，都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顾游耳朵更红了。
“呃……”顾游抛了下头发，一时语塞。
豆子似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顾游心里倏地抽了一下，他没仔细问过肖明关他父母的事，认识他的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带着豆子生活。
顾游把豆子抱起来打趣肖明，“你干脆把豆子送我得了。”
叫住老班干嘛，他望着钟南一脸疑惑的表情，其实自己现在也一样满心疑惑。
谁想到小丫头没理顾游怎么训她，反倒指着顾游，“哥哥，你还没穿衣服。”
看小孩那个别扭样子，钟南也不再逗他，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子上，
“那好，哥哥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你这小妮子怎么随便给人开门，幸亏是……”顾游顿了下，看一眼钟南又道，“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即使楼上楼下做邻居，这也是他寒假里第一次见到钟南，明明放假也就刚两个星期，他却觉得已经有好久没见到老班了。
“小豆子是小女孩，哥哥是男生，当然不能一起睡啦。”
结果小豆子二话不说答应了。
难道让老班坐下来跟自己大眼瞪小眼一起啃油炸果子吗？
“要不然今儿跟你顾叔叔回家，住他那儿？”肖明故意吓唬豆子，他知道小孩都认人，要真让她跟别人回家，小丫头肯定还是会害怕。
顾游一个猛子弹起来，努力安抚着差点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看着钟南嗫嚅，“老，老班，你怎么……进来的？”
顾游抚了下豆子仅仅露出被子的小脑袋，“那是因为其他小朋友都没有我们豆子勇敢。乖，快睡吧，睡一觉起来，明天哥哥带你去吃冰激凌。”
豆子点点头，又问了句，“哥哥，你像豆子这么大，也一个人睡觉吗？”
“现在已经十二点啦！”顾游还低头去找手机，豆子就拿着手机冲他报时。
耳边好像有谁在低笑，顾游哼唧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刚费劲地张开一条缝，看着面前两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怔了好一阵，才确定冲着自己笑得两张脸不是在梦里。
“诶老班！”钟南转身要走，顾游忽然叫住他。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自己看见豆子和老班的脸同时出现在眼前时，他整个人都以为还在做梦，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嗯，非常蹩脚的理由。
家准备分道扬镳，谁知道豆子却紧抱着顾游胳膊不肯撒手，硬是不让他走。
“小时候哥哥都会陪我睡。”顾游知道豆子说的是肖明。
钟南失笑，“你还是先穿衣服吧，我走啦。”
“豆子长大啦，长大就要学着一个人睡。”顾游把被子铺好，指了下刚刚陪豆子玩的拼图问道，“再玩会拼图，还是要睡觉？”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送你送你，小没良心的，我还不稀罕要了。”
钟南笑着拍了拍豆子的脑袋瓜，“小家伙给我开的门呗。”
不过……
“那个…呃…我…我送送您？”
“谢谢老班。”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家里做了点油炸果子，拿来给你尝尝。”
小豆子站在一边，看着正给自己铺新床单的顾游问道，“哥哥为什么不睡床。”
顾游本来还担心晚上豆子会不会认床，结果小家伙睡得还挺香，一晚上都没叫过自己，这就导致自己一晚上也睡得很香。
“那我先走了，你赶紧起床吧，”钟南双手插兜，顿了下看看怀里抱着小熊的豆子，又道，“瞅瞅人家小朋友都比你起的早。”
豆子闻言点点头，乖乖闭上了眼睛。
顾游低头，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还一丝不挂，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老班，本能地拉过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然后冲钟南呵呵一笑，“老班，您怎么大早上突然过来啦？有事嘛？”
“怎么了？”
“嗯？怎么又梦着老班了……”顾游眼睛张开一条缝，眼前的实景被误会成梦境，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句。
顾游笑了下，捏捏豆子的小圆脸，把小孩塞进被窝，“好，睡觉，哥哥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