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品说着是下午见,可一整个下午,教室里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中午臣姨才来过学校,下午他却又一次顶风逃课了。
姜末不止一次看了看臣一品的座位,座位上空无一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他问过了温琦,温琦对他的行踪也是一无所知。
直到晚上晚自习下课后,姜末的手机上突然来了一条短信,他才脸色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末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来之前出了校门。
他一如既往脸上毫无表情地坐上了学校侧门口的一辆黑色路虎,司机见他这般神情,就大概了解他的心情了,他的所有情绪都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脸上,这是司机常年跟在他身边得出的唯一一个他能让人看透的事。
所以司机只简单问了地址,路上什么别的一句也没有说,很快就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姜末在一个酒吧面前下了车。
这个酒吧里的人大多都认识他,看到他都会点点头尊称他姜先生。
姜末一路都未开口,到了吧台边,敲了三下桌子,旁边来了个拿着酒杯的中年男人,朝他举杯,“先生,喝一杯?”
姜末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我还不能喝酒。”
那人又道:“不如去508包房喝一点?那里的酒种类很多,未成年也可以喝。”
姜末点点头,起身往后面包房去。
到门口时,姜末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进去的一瞬,里面的喧闹都沉寂了片刻,姜末站在门口,注视着被绑在椅子上此刻看到他而目瞪口呆的臣一品,开口:“可算找到你了。”
屋里的陈设很杂乱,好多东西都被推倒砸碎在一边,而臣一品脸上还挂着很明显的伤,不过看他那样子,并没有伤得太重。
“你谁啊?没看到我们老大教训人吗?”旁边一个人突然推搡了姜末一把,很不耐烦地询问。
姜末对坐在沙发的一个看起来像头子的男人说,语气中听不出情绪,不过脸色并不见得多友好,“我是…姜末。”
那头子左拥右抱着哂笑,“哦??没听说过。”
“没关系,今天听说了你会记一辈子的。我叫姜末,是来接我室友回去上课的。”姜末指着臣一品,说出来意。
屋子里几人瞬间笑的前俯后仰,仿佛都嘲笑他说大话,“哈哈哈哈哈……”
姜末并不生气。
那头子说:“小娃娃,你胆子真是够大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吗?”
“是白道阿爵士的地盘。”
“你既然知道,还敢来招惹我们?”
姜末毫不畏惧地问:“哦?他的地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哼,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老大跟阿爵士的关系……”姜末右边一个男人又说话了。
皮椅子上的男人打断他:“闭嘴,你没必要知道这些,总之你今天如果要救他,只会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他得罪了我们大哥,我们就得揍死他。”
姜末道:“既然这样,那你们……”
臣一品突然打断他说话,“姜末,你来干什么?这事又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快滚吧。”
臣一品一边说一边望进他眼里,希望他能看懂他的眼神,快点逃出去去找刘霍司来救他。
不过姜末并不打算读懂他的眼神,转头对那头子说:“既然是道上的,麻烦报个姓名,虽然我年龄不够,不过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不是吗?”
那人笑了两声,说“告诉你也不怕,我叫杨量。”
姜末点点头。
然后转头又拉开了包房的门,让门外的人进来,“你看,这人是你手下的?”
外面的人进来之后,原本还很嚣张的几个人突然很煞白了脸色,怕得就差跪下来磕头求饶了。
来的人正是阿爵士,他看杨量一眼,朝姜末恭敬点点头,“是的。”
姜末直接亲自上前去解开臣一品的绳子,一边无视臣一品的眼神追击,一边自若地说:“接下来要怎么处置,相信你比我清楚,我听说他跟你的关系好像还挺亲的!”
阿爵士连忙捣头如蒜:“是!是!”
剩下的事留给阿爵士处理,姜末一言不发地拽着臣一品出了包房,左拐右拐,却进了另一间包房。
姜末把他拉进房间之后就松开了他的手,在朦胧的黑暗中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才稍稍镇静下来。
安静了半晌,门口的臣一品才开口,“姜末?”
姜末回答,“嗯。”
“你是这间酒吧阿爵士的上司?”
姜末毫不掩饰,“是的。”
“所以你在学校的身份是假的?”
“…不是。”
“那你跟刘大哥还是对头了。”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