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见状起身,旁人看来他似乎要过去跟臣一品理论,可是一个话少得可怜的高冷孤僻富家少爷 ,一个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校霸,能理论出什么呢,除了打架,再没有别的几条选择,而且对一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少爷竖中指,是任哪个富家少爷也忍不下的。
同学们再一次屏住呼吸,提心吊胆,这一次也没人敢上前劝和了。
这时,老班放佛一颗从天而降的救星,出现在走廊尽头。
姜末看到老班,抬起的脚默默放了下去,站在原地没有再动,眼睛还是一直看着臣一品,末了,他用口型对他说:“傻 缺。”
这时他生平第一次用这么不雅的字眼来形容别人,这个词还是之前他无意间听到臣一品骂别人的,如今正好用在他身上,姜末觉得再合适不过。
第二节晚自习,老班突然要上课,不自习了,臣一品没办法再捣乱,也找不到时间跟姜末算账,他们确实隔得挺远的,中间有个大胖子和一条过道,大胖子的身材几乎把姜末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了,整节课下来,臣一品连姜末的半片衣角都没看到。
放学后,老班无一例外,还是把臣一品留下来,交代他一些臣姨要交代给他的事。
等老班肯放他走的时候,教学楼的灯已经灭了,在臣一品的认知里,姜末是个书呆子,放学 了也要抱着书看的人,不是书呆子是什么。,所以教学楼的灯灭了,他就一定在宿舍看书。
他们住一个宿舍,要找人算账可太简单了,想到此,臣一品的心情渐渐好起来,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慢悠悠晃荡回了宿舍,果然看到姜末已经洗簌完毕,坐在床上看书了。
他一声不吭地进了宿舍,“啪”地一声,关了宿舍的灯。
顿时惹来几声不大不小的抱怨,尤其是厕所里正在洗澡的人,由于厕所的灯泡在上学期期末坏了还没来的及换,宿舍的灯又刚好能透过门缝照进厕所,所以就有人借此去洗个澡,没想到臣一品一来,把灯关了,可把厕所 洗澡的人气坏了。
“谁呀,谁他妈把灯关了?”
臣一品大声说:“是我关的,怎么,我就不喜欢太亮堂的灯关,我臣姨说了,我眼睛散光,不适合晚上在这么亮的地方待,但是宿舍我还真得呆,所以就委屈你们了。”虽然说着是委屈了他们,可是他的语气却一点儿也听不出抱歉,反而嚣张得很。
黑漆漆的宿舍里,谁也没敢去开灯,温琦早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乖乖地递了灯给厕所的人,打圆场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看不得强光,那我们就用台灯好了,那个灯光弱,不刺眼。”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姜末的床头灯已经打开,姜末换到床头坐着,继续看书。
“我眼睛痛,不能见光!”臣一品却没打算善罢甘休!
他撑着自己的床杆,直截了当地,毫不拖泥带水地一气呵成地,关了姜末的床头灯。
这下整个寝室的人都知道他在找姜末的茬了,除了温琦,其他人却不太敢说话。
臣一品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得很,曾经他们也是亲眼见过臣一品如何一拳把隔壁班那个吹牛哥打到住院的,所以正常情况下,臣一品要做什么,宿舍里是没人会拦他的。
这种人,他们哪里还敢惹呢,他们躲都躲不及!
黑暗中,只听得到姜末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说道:“臣一品,你别太过分。”
“哟呵,发火了?我怎么就过分了,我有病,你不该关爱弱小吗?”
温琦插嘴说道:“你怎么有病了?你回去一趟你还生病了啊?”
“老子就是有病!”臣一品突然吼一声,一个奋力,将姜末的床头灯打落,啪地一声掉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声之后,寝室里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静的只听得到厕所里仍然在冲澡的水声。
温琦以为这回要完蛋了,两个人肯定要打起来了,姜末的床头灯看起来 也不便宜的样子,就这么被臣一品啐了,搁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整个寝室笼罩在一层风雨欲来的气氛里,压抑得过分。
过了好久好久,姜末终于开口说话,“那你早点睡,你这病得可不轻。”
平平淡淡一句话结束了这场硝烟,他不甚在意地对温琦说:“温琦,你帮我把台灯碎片扫到一堆,别踩到了,我明早起来收拾。谢谢。”
“哦哦,好。”
姜末说完倒头就睡,根本不给臣一品反应过来的机会,等臣一品想起来他们的问题还没解决,姜末已经睡着了。
臣一品无奈恶狠狠地说:“好,很好,明天我会让你觉得你活着简直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