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
“从这里屋顶往西去就是柴房,从那堵墙跳出去,一直向东就是码头,向北就是都城中心。”说罢就回头冲着男人使了个眼色,踩着水缸翻上屋顶。
李春庭跳跃着翻上屋顶,回过头只见整座别府大得出奇,难怪他关了这么许久都没有摸清地形,没有再多思量,俩人一前一后跳过屋檐,轻快地踩踏着青瓦,到了地方一个跃身就跳下了高墙。
“先离开这。”连翘发现有行人打量,忙拉着李春庭往小巷里跑。
明晃晃的艳阳渐渐向西,男人端着茶碗坐在桌前,喝了一口温茶,听着下属一派闲散地聚在一起谈天。
“头儿,你这两天怎么面色不好看啊!”身穿黑衣捕快服的高壮汉子一跨坐在四方桌一旁,他拿起茶壶给茶碗里倒上,眼神瞥着另一位试探着问道,“可是万春楼的春儿姑娘又给你摆谱了?”
男人的一双剑眉拧在了一起,看着下属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你问这做什么?”
黑衣人拍了拍男人肩膀,打趣着笑言,“哎呀!陆哥你放宽心,这京城里美人有的是。回头让荷姑给你介绍个更好看的。”
“别跟我提那老鸨。”男人放下茶碗,一想起之前自己对苏青荷好话说尽却还吃闭门羹,心里就觉得气恼不已。
那个男人就住在她苏青荷的万春楼里,人长得煞是好看就不提了,尤其是床上那功夫比她手下那几个姑娘还要强,和那人被翻红浪时人都快酥没了神,这样一个擅长床笫之乐的美人,若不是她手下的郎倌还能是嫖客不成?
不信邪去那偏院里找寻,没想到那院子里住进了个白发妖道,明明是满头白发说话也如上年纪的人一般慢悠悠,可面容上看来却是正值壮年,那人一手浮尘用得出神入化,就拦在院子里不让自己进屋,只说之前那位早就不在此地,现在屋子里的是那人师弟。
这万春楼的朗倌间还行师兄弟这一套称呼?正狐疑时,透过半开窗沿,看到一个形貌俊秀的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打量,那男人瘦削极了,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颇有几分绮丽之色,可这样这样好看的眉目下,又圈着淡淡乌青像是受过什么折磨,那双眼睛带着几分疑惑和敌意。而那白发道人也带着调笑的神色打量自己,看得人浑身不自在。可叹自己之后对苏青荷大献殷勤,还客客气气替她平事讨好,这荷姑就是不肯把那男人带来给自己,还说她手底下根本就没有这么个郎倌。
一抬眼看着下属又殷勤地给自己倒满茶碗,男人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回头喝多了巡街又要事多。”话音未落就看到远处穿着衙役服的人狂奔而来。
“大,大事不好……西山别府中宝物遭窃,府尹大人被宫里来的侍卫架在衙门,大人让我等即刻对全程搜捕。”青年话音刚落,一桌人都站起身。
“西山别府守卫森严,还有贼人敢上这地方去?”高大男人几步上前看着下属,“别府里何物失窃?”
青年接过同伴递来的茶碗,几口便喝空,他用袖子擦着嘴角回道:“那侍卫只说是御赐之物,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哦!那侍卫说有人看到了那贼人的模样,给我们巡查的都发了画像。”说着从怀中掏出精致画轴,从右往左摊开放在茶桌上。
是他——!男人忍住下意识的惊呼,问道:“别府何时报官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备齐了这么多画像,还都精装细饰裱好装上贯轴?”细打量这画中细节,更觉异常,这细腻的笔触将其人一颦一笑尽收画中,衣衫的晕色用了数种少见的矿石,再加上这精心装裱,市价少说也要几十两,这些绘像是早就画好的?
车马熙攘,路上的缁衣衙役结队而行,对照着画像,挨个查看,守在城门口官差也如是,一一细查看来往行人。
男人远远瞥见城门守卫的情形,他背过身扯住身旁女子衣袖,低声道:“看这情形,东边码头应该也一样。要不你先走?”
“不行!”连翘听了男人的话有些气急,一把拉过他靠向自己,“那姓郑的此刻就在船上等你,我一个人回去怎么和他交代?”
李春庭不知如何作答,他偏过头向小巷走去,“那就回都城中心去,我大事未了,终究还是要回来。”
身后女子几步跟上,小跑着到李春庭面前说道:“去郑云生在西街新买的宅子里躲一躲,只是那宅子距离西山别府不太远,路上危险……”
“是郑云生让你这么安排的?”李春庭顿住脚步,打量看向女子,“我不想去找他,你知道的。”
“我……”连翘抬头盯着李春庭,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解,“你,你难道不喜欢他吗?……可他很喜欢你啊!”
“我知道,可我并……”李春庭低声说着,又被女子打断。
“那你可知道,他一出考场就想找你,却在客栈扑了个空,一开始,我不敢说告诉他你是因我被抓,便骗他说你去游玩了,等他安心参加完殿试,已是官衔加身,可他仍旧满心满眼里都是你,知道你被人抓走,就一直缠着让我带你出来。”连翘话语间说着,就带上了几分怒意,“你就算去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