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猛的惊醒过来,透过蒙的严实的被子缝看窗外浅淡的晨光。
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费力支着身子坐起来,浑身没劲。
“小花猪儿”,楚一自言自语,极黑的眼瞳透着些许怀念,“我最近为什么总是梦到以前。”
楚一起床叠好被子,走到衣柜处。说是衣柜,其实也算个小房间了,所有的穿戴物品都放在这。
除了几件样式和颜色都几乎一样的衣裳之外,基本都在玻璃柜里面落灰。
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和西装裤,一如既往地黑白配。
楚一解开睡衣扣子,套上衣裳。扣扣子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眼占了一面墙的落地镜,镜子里的女人身材姣好,肤色冷白,成熟又稳重,冷艳也完美。
多好,楚一心想,我最期盼的完美样子。
转身出了储衣间,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台很干净,化妆品都放在抽屉或置物架上,只有一点放在外面的台子上。
楚一化了淡妆,大地色主打的日常妆,却是那种暗藏凌厉的妆面。
楚一动作懒散又慢,等把自己彻底收拾好的时候,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
起床铃终于姗姗来迟的响起来,很轻的钢琴曲。
楚一拿过手机关了铃,在页面上划了两下,似乎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楚一第三页划回第一页,看了天气。
进储衣间挑了件黑外套和一把黑雨伞和钥匙就出了门。
放钥匙没地方放,才想起没带包,又开了门,在玄关拿了个黑色帆布包。
等楚一出了公寓楼,也还不到七点,又是快到早高峰的时间,楚一嫌人多,便叫了辆车在人少的地方等着。
可早高峰前叫车也不是好叫的,楚一就坐在路边拿着本子画画,一笔一划都很轻,画的也很慢。
城市的轮廓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模样也越来越漂亮严谨。
还剩一点的时候对面的花店开了门,楚一想了下,加快画完画。
再从花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大束蓝色满天星。
正好,车也到了,楚一让司机到避开高峰期的路上慢慢转转,等过了再到她说的地方去。
司机师傅觉得她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
楚一便露出一个和善好看的笑出来,适时道:“叔,我能连你车放点歌吗?”
老师傅这才安下心,笑,“诶,成。”
等楚一到了目的地,都快十点了,雨势很急。
不急不缓的断了音乐连接,才按表付了钱。
“谢谢叔,上午耽误您赚钱了。”楚一笑着说。
“赚谁的不是赚!小姑娘你还文静些,挺好!”师傅憨厚的笑。
楚一推开车门,大楼里接待的人这才看清车里是谁,忙不迭推出来俩过来接人。
一个撑伞一个接花。
“楚小姐。”两个人诚惶诚恐的叫了声。
楚一默默收回伸包里拿伞的手,淡笑说,“新人吧。职场都这样,老人都巴不得新人都走了别来顶替自己的位子。”
两个人笑着打秋千,笑却苦涩了些,“哪有的事,谢谢楚小姐提醒了。”
临到进了门,楚一才偏头又说了句话。
两个实习生都是一愣。
楚一径自刷卡入了直升通道,到了关门才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揉了两下脸,靠着电梯壁等着抵达楼层。
“新的不来旧的不去,这个社会向来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啊…”
“楚小姐好文艺的样子。”两个人回想着楚一的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感慨。
前台姑娘挑了下眉,“你们俩来的晚不知道,楚小姐是大作家大编剧,粉丝都千万上下了。”
其中一人疑惑,问,“楚小姐到底什么身份,公司的人那么敬重她?”
“唔,沈总心尖上的朱砂痣,沈总妹妹沈总监的好闺蜜。”前台小声说,“老夫人还在一大宴会上说过楚小姐算她半个女儿呢。”
领班走到三人跟前,训斥道:“说什么呢?交头接耳像什么样子,不该说的别说,做好自己的事!”
两个实习生道了歉赶忙回了自己岗位,前台姑娘冲着背过去的领班吐了下舌头,小声嘟囔,“老女人装什么清高…”
楚一没什么Jing神,懒懒散散的走出电梯。
因为垂着眼睛,所以便没看到迎面走来的一群人。
楚一的鼻子瞬时和为首的男人都肩膀来了个亲密接触。男人身旁的助理随着两人动作一躲,手里的一小打文件瞬间散落一地。
楚一疼的下意识的往下缩成了小小一团。
却还是捂着酸痛的鼻子和红彤彤的眼睛给人捡掉落一地的文件。
一群人瞬间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