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
丁睦有点不好意思,耳朵红透了,好像能透光,但一点儿不避开对方的目光,磕磕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哥……要不,试试?”
关毅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反手抓住那只抓上他手腕儿的小爪子,轻轻一带。
丁睦没有防备,重心不稳,直接被那一下子带进了对方的怀里,撞在那梆硬有弹性的胸肌上,听见里头那块rou“咚咚、咚咚、咚咚”地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反正都挺快的。
他试探着抻出手,一点点儿地攀上这人的后背,勾着这人的脊背,从这张床上挪动到对面的床边,坐在地上,静静靠着,也不讲话。
他不开口,关毅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把他拉上来,让青年坐上这张床,让他俩都更舒服点儿。
心跳的“咚咚”声,风的“呼呼”声,电流的“呲啦”声,三种声音在屋里奇妙交融,和平共处。
“我……”关毅想说能不能再亲亲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门被“嘭!”一声打开,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程溯翔咋咋呼呼的声音:“哥!我回来了!哥你……卧槽!”
程溯翔一个激动,爆了个粗口。
他上外头绕了一圈,走了一下午,看了不少东西,好不容易回了寝室想着能熨帖地躺一躺、睡一睡,洗个脸啥的,结果刚一推门,就见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他哥跟他丁哥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地抱在一起,没残留给他这个单身狗一点儿生存空间。
“你咋回来了。”关毅一抬头,眼里满是被打扰的不快,尤其是当感觉到青年听见响声猛然从他怀里撤出去时那种空落落的感受,极其不满。
“我、我先出去?”程溯翔站在那里尤其尴尬。
“哎,进来吧。”丁睦看着窗外的天色,觉得这个时候让他出去不怎么安全,急忙招手。
程溯翔:“……”
这、这怎么整?进去还是不进去啊?谁给个准话儿啊!
想了又想,他决定听他哥的。
“回来!”关毅又唤道。“谁让你出去的,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啊?”程溯翔有点懵逼: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你们男人真善变。
但他没敢说话,听话地走进去了,好像个偷听父母吵架被抓包结果被父母临时和好并共同打了一顿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即将面对一顿毒打,来自灵魂上的那种。
“我跟你说个事儿。”关毅突然伸手,和丁睦十指相扣,并炫耀似的抬手,“他现在是你嫂子。”
程溯翔:“……”
这哪是虐狗,这是要杀狗啊!咋的单身他不香吗?
“你咋不说话?”关毅一皱眉,以为他不能接受,“不愿意接受?我跟你说不接受也要接受,你排斥他就是排斥我。”
“不不不哥我没不接受……”眼看关毅即将抬手冲他脑袋上来一下子,他连忙立正站好,冲着丁睦九十度一个鞠躬,从善如流,大声喊道:“嫂子好!”
丁睦被这冒傻气儿的孩子吓了一跳,手一伸就要去扶,却被关毅制止了。
“差不多就行了。”关毅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是挺害怕程溯翔不接受的,毕竟他拿这孩子当亲弟弟看,亲弟弟没法儿接受……也只能一点点地感化了,还能咋整。
别论这家人是不是他同辈,跟他血缘关系近不近,只要进了他的眼,他就会在意。别人怎样都可以,他最怕的还是来自他认为是家人的人的不认同。
“来说说咱们这一下午的探查吧,确定明天的主攻方向。”关毅强行扯开话题,却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程溯翔:“……”
草。
为了掩盖自己悲愤的心情,他特别使劲地往墙上夯了一拳,画了个特别丑的符,暗戳戳地表达着自己作为单身狗的生存诉求。
“我们今天去看的地方是孩子的寝室,并没有去家属楼观察,”丁睦出声,坐直了身体,却和关毅的身体只隔了两层衣服。
“而在孩子的寝室,我们发现,大橙子原先探查到的那个孩子的房间是一个叫做孔嘉树的孩子居住的,这个孩子房间内的地板下,有一个暗格,放着一个日记本,最常出现的一句话就是:他希望自己已经死了。”丁睦的脸色逐渐变得正经,将所有心思全部放在了正事上。
“还拍了些照片。”丁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图库给两个人看。
“这……”关毅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程溯翔摸摸下巴,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儿,俩人应该不会骗他,但是这上头的字儿怎么……
丁睦看着俩人的表现,一愣,拿过手机看:“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