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也重情义,津的样子虽然冷漠可怕,比樵却不忍心丢下她,和同伴商量后,决定让一部分人暗暗跟随,比樵认为午夜他们一定也在这座岛上,于是借了几头异兽和几个侏人分头去寻找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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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耀,夜色草丛中隐约有光芒闪烁,靠近一瞧,竟是遍地五颜六色的魔宝,沿着魔宝一路散落的路径,直到一棵大树,有一团奇怪黑影就缩在树干旁。
噗叽、啪嗒又一颗紫红色魔宝从鼓胀得犹如黑色胃袋的灵脉中被吐出,掉落地上。这些从成年巨魔毒蛾体内产出的魔宝,可是价值连城,在垩族市集肯定会造成轰动或争抢的稀宝,津却连看也不看一眼,眼皮半垂,眸光黯淡。
表层光滑的黑色脉络细细密密爬满了身躯、四肢,从颈部一路覆盖到下巴,在面颊也逐渐形成一张网,扎扎实实、服服贴贴,如同第二层坚韧皮肤;藉由复合感知可以感受到,灵脉并非安分静止的,而是不断微幅蠕动、增长,像是大群交叠躁动的盲蛇。甚至已有部分垂落攀爬在地面上继续寻找新的能源食物。
津已经不敢去想像自己此刻的模样,也不想知道,静静仰靠树干,在平和夜色中,等待被源灵生完全吞噬的时刻。
忽地发出一声深长苦叹,在寒冷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她突然觉得世界好安静。
不是世界,原来是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了。
从原本熟悉的世界,来到迥异的魔族领域,随着来到这里的时间越久,时空仿佛错乱,津感觉自己好像作了很长一段梦,已经搞不太清楚自己源自何处,是坦纳多人,还是垩人?回想从小在坦纳多成长,理所当然的接受教育,拥有家人,视垩族为鬼魔;后来和桀意外相遇,为爱相随来到垩岭,他们相恋,形成全新的关系网、展开翻转的生活,使得心中原有的种族界线越来越模糊,对立的隔阂早不知不觉消弭。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垩人,伴在爱人身边,她接受了源灵生。现在的她很迷惘,既不支持坦纳多人,也不是垩族人,一身诡异纠缠的灵脉,吞食着叫人费解的食物,原以为,就像她过去看过的故事一样,装载上武力神器,就会有强者的生活展开。如今,玩火自焚,就要被这怪物给彻底吞吃。她不禁嘲笑自己,这是个现实世界,哪有穿戴上什么,就会成为武林强者,这么简单的事儿。
想到这,她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猛然意识到:
谁告诉她,源灵生是武力神器了?或许,源灵生,根本就不是武器。
意念一出,她看见灵脉闪过了一道奇妙光泽,同时在自己的体内也掠过奇特的感应。津瞬间发现了,源灵生一直与自己有所回应,只是不是靠言语,而且细微轻柔,此刻内心的平静,让她终于,感觉到了。
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一厢情愿的,把源灵生当武器用,苦苦追寻像垩族人那样的战斗能力。使用它,却不信任它,更没好好认识它。内心的迷惘与排斥就是造成源灵生失控的原因吗?原来,把它养成了怪物的是自己吗?领悟来得太迟,津痛苦的笑问:「你到底,是什么呢?」
总是慌慌张张的,把心塞得满满的,活得汲汲营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真希望自己可以安静下来,好好的倾听源灵生在自己心里发出的细微触动。
十几米外有骚动,在内心的这片宁静里,津意外自己能清楚感觉到延伸在外的灵脉全像眼镜蛇一样立起身子发出威吓,不用眼睛去看,就像另外的感觉器官一样。
她竟然可以透过源灵生解读入侵者的特征。是桀,都忘记身上还留有魔仔和桀联系的管道,他能透过这个找到自己。津先是惊喜,瞬间又跌回巨大沮丧。
「津!妳在那里,对吗?」
津摸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躯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津!妳还好吗?受伤了吗?」桀的声音很急切、很担忧。他不耐烦的瞪着眼前的黑物:「这些细细长长的是什么鬼东西!」
「桀我没事」站在树影下,津保持一段距离看着她想念的身影,不敢靠近。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没事,桀已经没耐性等,双手瞬间变大转为鳞皮鸟爪,他出手很快,朝着灵脉就是狠狠挥扫,如多把砍刀,无数黑色碎渣喷飞向天际。
肢体遭到碎断的强烈疼痛传来,津闷哼了声,顿时脸色苍白,脑眼昏花,正因为与源灵生联合,致命致残的伤有源灵生优先顶替,痛或多或少她也有份。只要破坏不足以摧毁源灵生,她是不会死伤,但就凡人的身躯而言,灵脉大量受损的痛还挺难捱的。
感觉到津的情况很不对劲,桀更加心急,只想赶快到她身边去,身体变化展开剑翅,正打算大开杀戒,全面暴力突破之际
「桀!住手!你会杀死小津的!」
这个声音宛若一道雷霆,震撼了津的心,本应该是远在骨垩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在不远处。
四周乌漆妈黑的灵脉犹如巨浪奔腾,耳边吱吱喳喳、哧哧沙沙,昏暗混乱中,津瞧见了亮眼的白色影子,正想弄清楚是不是莫狄纳,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