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厮磨,亲吻的方式不如往前的温柔,这次是愤怒的、暴力的、还夹杂有不甘心的委屈。慕渝整个人扑倒在季渊身上,一只手抵着他的后脑,一只手箍住他的腰,不让他逃跑。
他生气在这么好的气氛里破坏了一切,他生气这么多时间的相处下来季渊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生气自己还没走进季渊的心。
他和季渊怄气,也和自己怄气。
像是要把季渊吞吃入腹一般,凶狠的亲吻,季渊挣扎也敌不过慕渝的狠劲儿,只能使劲的抬腿去踢慕渝。
长时间的深吻让季渊有些呼吸困难,挣扎也渐渐缓下来。唇瓣分离,水光让吻得红肿的唇分外鲜艳,微张着还能看到里面红嫩的舌尖,两人的胸膛起伏,慕渝眼神沉了沉喉头滚动。
手慢慢滑到季渊腰侧,劲瘦的腰不似女子那般盈盈一握,而是柔韧有力的,一点点解开他的腰封,衣服也变得松散许多。
“慕渝,我看过有几家姑娘都还不错。”季渊没去看他,只是盯着繁枝缀花的床栏看,突然觉着很累。
解衣带的手停了,怔愣的看着季渊,这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也不反抗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
乌发披散在床上,白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嘴唇红肿未退,明亮的眸中也没有色彩。
瞧着这样的季渊,慕渝不自觉的从他身上起来,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他顾不上因为季渊的话更让他心痛。
故意恶声恶气的说道:“怎么,现在是要我休了你然后你再去找其他姑娘?”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季渊依旧说的古井无波,“西边王少卿的女儿正当嫁,样貌品性皆是无可挑剔,性子温润。还有......”
“不要说了!”慕渝完全不想知道,他蒙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去听,受伤的表情掩饰不住。
“我不会有所出。”季渊提到这里声音都变得干涩,与男子行床笫之事对他来说总归是羞耻的、不堪的、耻辱的,真挚的看着慕渝,“你应当娶位女子,为你做羹汤,与你话诗情。”
慕渝放下手,四目相对他败下阵来,垂着头替他把凌乱的衣衫重新理好盖上被子,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挺晚了先休息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站起来把油灯熄灭,走出门外轻轻的把门带上。
关好门就势蹲坐在门口,双手环抱住膝盖把脸埋在里面,全然是一副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犬。
所有厢房里的灯都已经熄灭,恍恍惚惚的走过长廊,穿过拱门,踏在被薄雪覆盖的石阶,推开宗祠的大门,风灌进让蜡烛的火苗都蹿动不安。
“娘亲,孩儿来看看您。”慕渝红着眼眶,有水光但不落泪,“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您了,所以想请您和列祖列宗保佑季渊。”即便季渊把自己推离,重重包裹起来,他一如既往地还是会想着他多些。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等再站起来时原先的蜡烛又燃烧了一半多,现在都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
收拾好情绪,虔诚的叩拜之后才出了宗祠,身上有蜡烛和香火的味道,避免打扰季渊转道去到书房,在那里将就了一晚上。
卧房里的季渊内心也很复杂,他认为自己能够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可是并不然,他忐忑、酸涩皆有之,翻来覆去不能眠,直到天边吐出鱼肚白才入睡。
第二天,推开书房找书的慕将军看到躺在里面的慕渝,不怀好意的揶揄嘲讽道:“大过年的被媳妇赶出来,是不是欺负的太狠了?”
“不用你管。”慕渝睁着疲倦的双眼回道。
“那就回去哄媳妇,别在我这待着。”慕将军在书架上找书,嘴上也不停。
有时候慕渝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亲爹,为什么老是喜欢损自己。
“爹,我决定了。”
闷闷的声音飘到慕将军耳朵里,让他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嘿,说了就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
“成。”抽出找到的书,随意的翻一遍然后打发慕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