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向人群,接收到的眼神都是戴着嫌弃,周山翻了个白眼,挑着装满水的水桶穿过人群走了,留下一群好事人在后面继续碎嘴。
晚饭是简单的剁鱼rou和野菜粟米粥,鱼是白天周山带着俞文去河边抓的,野菜也是两人回来路上挖的,周山发现自己小时候在萝卜坡和那群山里小孩上山下河,摸蛋逮鱼的专业技术终于派上了用场,要是光靠书生养,肯定活不到回现代。
饭桌上,一碟子剁鱼rou,两大一小碗的米粥被暗黄色的油灯映照,虽然淡然无味,但也勉强裹腹。吃到一半,周山才想起来问‘寡妇’的事情。
“哦,这件事啊,我已经和村长说让他和村民们解释过,但好像不太管用。”祁仲安端着碗正正地看着周山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寡妇?”周山不是不许别人说他,但得理解为什么要用这个词说他,而不是其他的。
“我朝历来有娶男妻风俗,而最近二三十年来,不知是何时有人研制了丹药能令男妻生子,他们看你剪着短发又带着俞文突然出现,便认为你是个丈夫去世被夫家赶出来,要携子回娘家的寡妇。”祁仲文认真地解释道。不过周山还有一个疑惑“这又与短发有何联系?”
“因为夫忘剪发,若不再嫁则要短发终身,若再嫁则可蓄发,表结发重来。”
“那意思就是说,我要是不想让别人一直用这个词称呼我,我就得找个人嫁了然后蓄发?”
“周公子理解得不错。”
“这Cao作起来有点难度,我们还是找找办法回去吧!”周山当即起身拎着俞文,看看能不能再让这小子带他穿越一回。这是来到这个不存在的朝代三天来,每天必做的事儿。周围的邻居端着碗看每天晚上祁家院子外必上演的节目,聊得津津乐道。
“你说祁秀才捡回来的那一大一小,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有个妇人站在墙头冲围墙另一头的妇人比划自己的脑子。
“怕不是个傻的,说话也不着调,对自己娃还相当粗鲁。”
“哎!你们说说,这不会是他作得法吧!”
“怎么说?”
“你看他长得又高又黑,谁家官人会当他是个男妻娶回家生娃?我看啊,他整天神神叨叨,没准就是靠着这些鬼神手段嫁人的。”
“还别说,祁书生他仪表堂堂为什么不怕留言让这一大一小留宿,没准就是那个大的对祁书生施了法。”
“可惜了祁书生,什么也不懂你着了他的道,不知村长家小闺女得闹成什么样呢!”
周山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妇人这样编排自己,只好灰溜溜的又拎着俞文回院子里,随带着把门也栓好。虽说他是好祁仲安这一款,但不知自己会不会又突然回到现代,还是别去招惹他人的好。
祁书生看到两人回来,赶紧擦干净手上的水迹,去把俞文从周山手上抱下来,这周山还真是他见过最不在乎小孩子的人,第一次在围墙外碰上两人,他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和村子里的那些人没有多大差异,后来周山苏醒后,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大人不愿说,小孩不会说,他当然也不会去问,这三天来倒也相安无事,甚至比他一个人住时要好。
周山和俞文睡在他新作的木板床上,大脑飞速运转,他在想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他们突然消失,外公会不会受到惊吓出现问题,老爸老妈要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会怎么办,学校那边的问题上面还没有回复,难道就像阿旺说的那样,大事拖小事,小事最后消失?越想越是烦躁,周山就在无意识间翻了无数个身。
“周公子可是睡不着?”祁书生没那么多钱修房子,所以只有一间屋子用做卧室,这三日来,三人都睡在一间屋子里,不过中间是用布帘遮挡开。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周山听到声音的时候有些尴尬,立马停止了自己翻身的动作。
“本未睡着,周公子不必抱歉。”祁仲安声音比白日里低沉了几分,可见是刚刚转醒。“周公子若方便的话,烦心事不防与我说上一二,看看能不能纾解几分沉郁。”
周山听他问得诚恳,刚想说出穿越的事,身边的俞文恰好把手搭上了他的脖子,话从嘴边一溜,变成了“能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俞文他晚上睡觉不老实,吵得我也睡不着。”
“这样的话,不防把俞文抱过来同我睡,我帮你看他一两晚。”见祁仲安都这样说了,周山还能拒绝吗?
“行吧,我把他给你抱过去。”
不等起身,祁仲安就自顾掀开了布帘,走至床边想要弯腰抱走俞文。
“轻点。”俞文睡在里侧,祁仲安想抱走,也得跪在床边弯腰越过躺着的周山,周山看他姿势不得力,便在他胳膊处扶了一把,随便揩油。
他就纳闷了,祁仲安一介书生长得比他这个体育老师高也就算了,肌rou线条也比他的要流畅,要问周山怎么知道,那当然是偷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