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舒下巴都要惊掉了。
相比之下反而沈子契比较淡定,许是他原本就对吴泠在算卦方面没抱什么信心,只等整面玻璃墙缓缓升起后,率先钻了进去。
“欸,”沈子契蹲下来,看他果然呼吸均匀,真是睡着了,忍不住捏起他脑后一根飘带往他鼻尖上戳了戳,“小神棍儿,就你还铁口直断呐?断啥?断袖啊?”
哼笑说完,他倒也没等他醒过来,捞着他的腿弯给他抱起来,打算送他回去接着睡。
昨晚被那么一顿折腾,今儿要不犯困就怪了,还起个大早跑这儿来cosplay,演这出苦rou计给谁看呢?沈子契一边给他抱紧了一边想,他才不心疼他,他欠了他十二年的牢狱之债,这才补偿到哪儿。他不过在做一个金主应尽的职责,毕竟rou还没吃够。
“等一下!”
结果沈子契抱着吴泠才走几步,突然被展云舒一嗓门吼住。
“怎么着?”沈子契回头看他,纳闷他喊个鸡毛,给吴泠喊醒了咋整。
却见展云舒眉头紧皱,难得在沈子契面前一本正经:“他不对劲!”
“啊?”
沈子契看了眼怀里安静睡觉的人,啥不对劲?
“吴泠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睡到不省人事——”
“唔,那你就不知道了,”沈子契一听颇有点炫耀的意思,意味深长道,“他昨晚,累着了。”
“……”
展云舒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我草泥马——”
谁知话音未落他竟又卡住了:“那也不可能!”
沈子契心说怎么不可能,他怀里这异常热乎的小身板像是还有些发烧,估计真是因为被折腾狠了。
“你站这别动,”而展云舒坚持说着,竟两三步退出去,“我去找个人!”
说着展云舒一转眼跑远了,与此同时,玻璃墙重新落下来。
沈子契瞪眼看着自己就这么被关在里头,气得朝那玻璃墙狠踹了一脚,给自己震得直往后趔趄,下意识低头,就见吴泠原本紧闭的双眼似乎动了动。
他又稍微冷静几分,转身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之前吴泠的位置,犹豫两秒,到底轻拍几下他的肩膀,直到他又沉沉睡去。
然后沈子契抬起头才注意到,吴泠面前放着的除了几枚铜钱之外,还有一块显得十分突兀的手表。
这手表不管看样貌还是尺寸都不是吴泠的东西,他皱眉思索片刻,联系展云舒所说的要吴泠预测那死了的人生前经历,估摸着或许是那死人的,吴泠应是需要借由他的物品一同起卦。
只不过他看着这手表,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唔……”
一声细小的低yin突然传来,打断沈子契紧盯手表的视线。
这么快就醒了?
沈子契心里有些惊讶,果真一低头与一道幽幽的目光对上,吴泠正直勾勾看着他。
他被看得一阵心虚,后知后觉他现在的姿势是不是太温柔了,可别被他误会。
于是手上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沈子契给吴泠“啪叽”扔到地上,一骨碌爬起身。
“你发烧了知不知道!”沈子契恶狠狠指着他,指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烫死我了!”
“还不赶紧把这破地方打开滚回屋里睡去!”
吴泠被他扔得趴在地上,似是懵了半晌,才身子一拱,想从地上起来。
“哎呀我草,屁股疼死啦!”
却听一声软绵绵的怒骂突然响起。
谁在说话???
沈子契乍然环视一圈,特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后紧接着又一幕,瞬间击碎了他的幻想。
只见吴泠捂着屁股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头顶的道巾都歪了,瞳孔泛红,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凶狠神情,一头就扎向沈子契。
“你敢再不带套捅我!信不信我让你把里面的东西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