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日子過了好久好久,她也忘記自己的姓氏了,對於自己親生父母的記憶是模糊的,若要擠出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必定是寒酸落魄的。
印象中某天父親喝醉酒拿起棍棒施打著她與母親,她與母親哀聲連連,但喝醉的父親好像沒聽到求救聲似的,每一棍棒的落下都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疼痛。
「滾出去!」父親拖著她身上的衣裳,蠻力的將她整個身子給轟出去。
他怒吼的聲音事後想起印象深刻,難以忘記,如同一道傷痕刻在她的心臟上頭,每次回想都會痛,可是想久了也麻痺不已。
那個所謂的家,她這樣一被轟出來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當時,她一個人流浪在街頭,吃著便利超商過期的食品,跟乞丐搶睡的地方,過了一週的時間,不自覺的流浪到一棟華麗房子前,最後因為飢餓而昏厥過去。
醒來後,有一位慈祥的婦女問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該回家去了。
可是她沒有家,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素素,那位慈祥的婦女於心不忍,便要她留下,直到家人自行來找她。
可是日復一日,她的家人卻從來沒有來過。曾經在失蹤兒童上面找尋,也沒有她的頭像,看來家人對於丟失她的這件事情不以為意,連想找她的想法都沒有過。
想起在家的那些毆打,素素覺得不回去也罷,回去也只是吃棍子,那回去受苦幹嘛?
最後,她變成了那位婦女的乾女兒,跟著她姓,姓冷。
她的名字叫冷素素。
那位慈祥的婦女,她叫她冷阿姨,冷阿姨待她很好,就像她的親生母親一樣的好,偶爾想起自己的母親,記憶近於模糊,是不是當初的離開也是母親的希望?寧願一個人承受父親的暴力也不要她留下來一起受苦?
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她都快要忘記了。
或許,忘記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在這裡,她的人生是開始的,她的人生是新的。
什麼都是新的,除了,素素這個名字。
冷素素的性格就跟她的姓氏一樣,是寒冷的,是冰冷的。
她沒有什麼朋友,唯一的朋友應該就是這戶有錢人家的小兒子,顧少豈。顧少豈年紀與他相仿,之所以說是相仿是因為冷素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
一開始來到這戶人家的時候,她就乖乖地待在冷阿姨的身邊,冷阿姨是這戶人家聘請的管家,一家人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打理,家的主人顧先生也對她很好,薪水不吝嗇的大方給,還替她送冷素素去上學。
冷素素自小跟在顧少豈身邊,顧少豈見她一副冰冷冷的模樣,偶爾會欺負起她,故意拉扯她的頭髮,拿筆在她潔白的衣服上面畫畫,因為他們同班,同學們看到他這樣子對待冷素素最後也跟著有樣學樣,紛紛開始欺負起冷素素。
一桶冰水直接淋在冷素素的頭頂上,她整個身子瞬間全身上下都濕透,周遭同學們的恥笑聲猶如近耳。
忍受寒冷,冷素素默不吭聲,目光冷冽的看向教室中間的罪魁禍首顧少豈,顧少豈長得俊俏,英俊瀟灑,清冷的臉蛋吸引不少女同學,加上家裡有錢,爸爸是家長會長,所以他成了這間教室的小霸王,就連高年級的學長們也都怕他。
顧少豈看到冷素素淋得落湯雞,衣服都在滴水,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可憐,可是那冷冰冰的眼神卻透漏著倔強,連求饒的話語都不肯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