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红光满面,精神健旺,腰间挂了五个布袋,方才出声唱歌者就是他;右边那个瘦骨嶙峋,沉默寡言,腰间挂了六个口袋。
这蒙面人说本门武功只是“第二流”,如何不怒?高声叫道:“这就叫你尝尝‘第二流武功’的厉害!”
他们瞧出峨眉人数占优,因此并不打算以武功取胜,只要峨眉众女身形一动,无数霹雳火弹就要当头砸下。任你武功高强,也决计难以抵挡这熊熊烈火。
王临风这一招虽然极为精妙,可拂尘毕竟不是剑刃的对手。七女的攻势暂时缓了一缓,七剑却也合力削断了王临风的拂尘。
峨眉众女及众军官登时面面相觑。
守卫军本来都在一旁观战,这时都抢出城门,说道:“许久不见二老现身,兄弟们好生挂念。”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停住了手:两伙武林中人在此恶斗,寻常百姓避之唯恐不及,谁有天大的胆子竟敢主动走过来?
王临风大急,对方动了真格,自己可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只得提起一股真气,施展上乘轻功,蓦地里身子平地拔起,同时拔出拂尘往下一撩,使了一招“斜风细雨”,万千软丝如疾风吹雪倏忽飘过,一面撩开七女剑阵攻势,一面又挡住万千鸿,不许他发掌伤人。
峨眉众女认出了他俩的身份,惊道:“啊,原来是丐帮的夏老前辈和汪老前辈!”
他们谁也不识得夏汪二丐,更不知二丐何故在关键时刻挺身相助,但眼前情势有利于己,当然是得理不饶人,夏汪二丐当先开路,一行人鱼贯而入西宁城。
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会,弟子遍天下,威名震四海。夏汪二丐只是帮中五六袋弟子,位分不算顶尖,但在西宁当地是赫赫有名的侠义之士,除暴安良,济困抚危,人尽皆知,纵是官府也要卖他二人一个面子。
眼看着局势就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陡然间大风中传来一阵苍老豪迈的歌声,悠悠唱道:“老少爷儿们,姑姑姐姐们,诸位行行好啊,赏叫花子一口饭吃哩——”合着竹棒笃笃笃戳进沙地的节拍,两条人影出现在道路彼端,不紧不慢走向城门。
万千鸿不再理他,眼看东南角那名峨眉弟子武功最浅,当下左掌牵引,右掌作势斜劈而出,准备先破开剑阵一角,求得一线生机。
万千鸿冲王临风怒道:“别再妨碍我,否则跟你也不客气了!”
姓夏的老丐笑道:“两个叫花子罢了,怎敢妄称前辈?近日帮中有急令召唤,我俩匆匆出去办事,没得及和诸位打声招呼,叫诸位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
又抬手指着万王二人,眼中精光闪烁,说道:“这几位朋友是鄙帮请来的客人,要协助鄙帮处理一件极为隐秘之事。诸位女侠,诸位兵爷,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们入城呢?”
灵泉大夫则低声喝道:“誓死保护少主!”无暇散人、段氏兄弟会意,伸手入怀,准备掏出霹雳火弹。
夏汪二丐善名久着,既有他二人出面担保,那么王临风这群人必然不是奸邪之徒,若是再行阻拦审问,反倒是和丐帮过不去了。
一行人闷头直走,不一会儿来到闹市。
峨眉派中,还有人想追问二丐那隐秘之事究竟是什么,但想此事牵涉到丐帮隐私,外人还是少知道的为妙,只得强行忍住。
不一会儿,那两条人影走到近处,原来是两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王临风等人俱是一头雾水。
只听七女齐声清啸,七柄长剑一齐递出,正是剑阵第一式“天网恢恢”。
峨眉众女未加阻拦,客客气气地目送一行人进城,只是目光中仍然满是怀疑戒备之色。
王临风落回地面,拂尘上无数白丝亦飘然而落,随风飞向滚滚黄沙之中。
王临风说道:“你跟我不客气的还少吗?”
她们同门之间默契十足,一边说着,一边重振旗鼓,联手使出第二式“日月重光”,七剑再度刺出。
那小尼姑合十行礼,说道:“原来大家都是朋友,贫尼一时冲动,多有得罪。”其余众女亦纷纷告罪,闪身让出一条通道。
那为首的小尼姑与同门低声商议了几句,清声喝道:“收阵!”七女七剑同时撤回。
峨眉诸女纷纷喝道:“贼道士,功夫好生了得!”“你这轻功是武当派身法,你是不是王道长?”“师妹,你也忒死板了,王临风乃见色忘义、大逆不道之徒,你还称什么道长?”
七点剑尖分别指向万王二人周身要害,准叫他俩躲得了前剑,躲不了后剑,躲过了左剑,却是径直撞上了右剑。攻势缜密谨细,又是万分的凌厉刁钻!
剑阵之外,玄玉二人自是焦急万分,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姓汪的老丐附和道:“还请诸位朋友通融通融,行个方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霹雳火弹一出,不知要牵连多少无辜百姓,但为了给万千鸿解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姓夏的老丐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叫花子就把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