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葛清华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不过他能猜到对方此时脸上会挂着不好意思的微笑。
他熟练地走到另一条小路，小路尽头是一间荒废了的砖房，边上长了一片美人蕉，顺手摘了七八朵，攥在手里回到王柏川面前，递给他。
葛清华听着后头有所起伏的喘气声，回头看了一眼，心下有数，走了一段路后放下担子，让王柏川原地等着。
抓着抹布出了厨房，王柏川听着胸膛里略有加速的心跳声，吸了口气。
葛清华另外给爷爷炒了没放辣椒版，怕他年纪大了肠胃受不了，让霍宇他们不用等自己开吃就行，他端着碗去了爷爷房里。
王柏川搬了张椅子坐在饭桌边，面对着刚出锅的三菜一汤，吞了吞口水，光是看着就让他食欲大开了。
了盘，揉了一把霍宇的头，端着菜出去。
“？”
偏偏不是什么精致的菜肴，就是普通的家常菜。一碟清炒藕片，一盘辣椒煎豆腐，一碗辣椒炒牛肉，加上胡萝卜玉米汤。
所以，当葛清华从爷爷房里出来，瞧见两个人靠在椅子上一脸餍足的样子，扬起了嘴角。
学就对了。
王柏川对这些价格没有概念，但是，他上午跟着霍宇围观了一下葛爷爷编的过程，他觉得定价定低了。
耳边收拢的葛清华的声音，他一字不漏装进了脑袋，却也一字不漏地从另一边轰了出去。眼睛直直地盯着水盆里有力的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笔直，泡在水里显得格外嫩一些。
“你们去我床上歇会吧，一会我收拾了就出去。”
王柏川脸上有些发烫，刚才他确实有点吃力，故而现在没有逞强，老实抱起两个竹匾，不过为了挽回一点点颜面，他选择再背一个背篓。
“我觉得你很厉害。”他由衷地说道。
趁着葛清华摆东西的时间，他到处转了转。
饭后，霍宇还在休息，王柏川帮着葛清华把碗筷收进厨房，洗碗这事葛清华不会让他做，当然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洗得干净，因而他选了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擦桌子。
葛清华笑笑，没有多说，领着王柏川去了集市。
路上，王柏川看着葛清华不大的个头挑得稳稳当当，走在小路上一点都不吃力，心里又激起些许波澜。
吃着吃着，他也看出点门道。葱姜蒜霍宇不沾，主攻藕片和煎豆腐，偶尔夹两片肉。
两个人站在水槽前，葛清华倒了一盆水，让他先洗抹布。看了两眼，葛清华没忍住伸手进去，一边说道：“光是搓几下洗不干净，你要摊开来再这样。”
王柏川起初还有包袱，斯斯文文，吃了两口觉得还是敞开吃比较好，就霍宇这个吃法，真剩不了几口。
两人到了集市，葛清华掏钱给王柏川买了瓶水，接着找了个有树荫的角落，把东西摆出来，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纸放在上头。
霍宇轻车熟路夹了片藕放到嘴里，满足地眯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去夹豆腐。他可一点余地没留，一张小脸塞的满满当当，嘴唇上油光闪闪，卯足了劲在吃。
葛清华咧开嘴，拿了一朵，花瓣朝外，将末端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作了个示范。
霍宇是真吃撑了，扶着墙慢慢悠悠挪到葛清华房间，闭着眼睛靠墙坐着。王柏川则是留在客厅，随意地看着葛清华将菜汤倒进饭里拌着吃下去，葛清华吃得太香了，看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肚子好像隐隐约约恢复了战斗能力。
一切料理完毕后，葛清华推开房门，霍宇已经缩在床头睡着了。他轻手轻脚上前，替他盖好被子，冲王柏川摆了个“嘘”的口型，后者会意，也轻手轻脚跟着他把房里堆着的竹篮之类的东西搬到院子。
葛清华到柴房取了扁担和绳子，将竹篓、竹篮串在一起，担起扁担，对他来说还是重了点。
王柏川学着吸了一口，丝丝甜意在口中绽放，是花蜜吗？他惊异地瞧着手里的花，换了另一朵重复了一遍，可惜量太少，没几下全吸干了。
竹篮二十，竹篓三十五，竹匾四十五。
他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见葛清华挑起担子，忙不迭跟了上去，那几朵没了蜜的花在背篓里，摇摇晃晃。
说着开始揉搓抹布，王柏川的手还在盆里，葛清华的手不时碰到他的手指，他的心头浮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说是集市，其实就是在主干道两侧搭了棚子。这些棚子通常都
他端起碗，拿起筷子，面前的牛肉还剩了大半，其他菜所剩无几，心里一暖，迅速吃了起来。
他稳了稳脚步，在王柏川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走了几步，确定自己受得住以后，放下担子，拦下抱起五六个竹匾的王柏川，摇了摇头：“一次带多了卖不完，拿两个就行。”
一时无话，两人匀速朝着目的地前进，正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王柏川的脸上早就汗如雨下，他口渴得厉害，身上没有带水，四下张望了一番，也没有想象中所谓的山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