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平,长着和那个人一样的剑眉鹰眼,一样挺直的鼻梁,一样薄抿的嘴唇….
他俯身,从她面前的地上捡起被掰成两半的卡片,冷漠不屑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所以你是犹豫了五年要不要和我分手?我猜,这几年你一定很忙碌,一边应付着我,一边不断找着备胎,终于,最后找到了那个叫崔真真的本地人,找到一个不用还按揭的安乐窝…”俞晨望着曹兰平,道出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
“有什么事快说。”
“我原本想着是能考到博士学位的….在北京找个能稳定的医院….没想到博士也没考上,想进的医院也没能进得去…再说我们两家都是外地的,我家你不是不清楚,自从我爸去世,都是靠着家里亲戚供我读书,现在我也算是读出来了,那些亲戚都还靠着我接济….你家情况也一般,就算靠父母付了首付,每个月按揭还起来也很有压力….”
俞晨瞬间热泪盈眶,一字一句问道:“我爸妈说到在燕郊买房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拿出这张卡!?为什么!…”
俞晨顶道:“你怎么不打我电话?我万一夜不归宿呢?”
如同平常的说话,平常地做事,俞晨顺从了,凭借所知不多的性知识尽力配合他,却在产生快感的时候意识模糊地喊出一句:“许临….我想你…..”
直到,曹兰平在学校里参加一次研讨会,那次是关于一次心肾联合移植手术的成功案例研讨,一个安装了心脏起搏器的七十一岁老人在住院期间突发晕厥,肾功能急转直下,同远的心脏
临近考试的某一天,曹兰平在准备最后的冲刺,半夜看完书,莫名的冲动让他爬到俞晨的身边,在俞晨发着低烧迷迷糊糊的时候吻住了她的唇,裹挟她的舌头。
曹兰平的下巴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样,方正而显倨傲,就像是古代战时指挥冲锋的将领。
“我告诉你曹兰平!我不要你的分手费!你也不要妄想我会轻易放过你!我记得你妈妈有冠心病是吧!你等着,我会跟她哭诉你在北京的一桩桩渣男行径!”她威胁道。
在和曹兰平相处的日子里,俞晨几乎百依百顺,从不敢对男友说一句重话,曹兰平曾经对俞晨承诺自己考上博士以后,就和她结婚。
“所以你就用这八万块钱…买断我五年的时间?一年一万六,还挺值的….”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
“那这五年又算什么?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早说!?”
俞晨从来也不好意思对任何人说出选择和曹兰平在一起的原因。
“别上去了,就在这里说吧。”
“我去你诊所,说你休假了,就想着你会在住处。”
“俞晨….”
……
“你给我滚!滚出我的世界!”除了恶狠狠地对他嘶嚎,什么也做不到。
曹兰平听在耳里,身下的东西很快就软掉了….
王晞曾经无数次问过俞晨,她当初为什么会如此喜欢曹兰平。
曹兰平这一记“绝地反击”,就像是一颗子弹,正中俞晨的胸膛。
她在二十九岁考上首医大动物医学硕士那一年认识曹兰平。
“那我也告诉你俞晨,你和我第一次**的时候喊了其他男人的名字,那时候的你对于我来说就无所谓爱不爱了,而只有合适不合适!”他反击道。
当初想通了不再越界妄想自己得不到的爱情,那花费这五年时间,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让一粒种子开花结果,也不可以吗?……
“他割了不少人类蛋蛋,我割了不少宠物蛋蛋,我们应该是天作之合。”
“俞晨…”看到她的眼泪,曹兰平还是有了罪恶感,黯然说道:“我给不了你未来。”
俞晨拎着兰草的手稍微往后缩了缩,收回开门的钥匙,打算和曹兰平就在门外说话。
曹兰平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兰草,侃道:“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会怡情养性。”
多么可笑的理由,可是就算对她唯一的朋友王晞,也只能如此敷衍。
后来他问过俞晨很多次,许临是谁…而俞晨总是说只是自己烧晕了头所说的胡话….
“八万块钱能买到四个平方,连个卫生间都凑不够,拿出来有什么用?”他仍是理直气壮。
曹兰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工行的银行卡,掰开俞晨捏成拳头的手塞进去,“这是我八万块钱的存款,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算作…你和我在一起的补偿,别嫌少…我在北京挣得不多….。”
“我…到你住处说吧。”
她放下手里的兰草,双手将银行卡硬生生掰断,用力砸在地上。
俞晨后来几乎是听到相亲二字就会挂断对方的电话,直到看见曹兰平,第一眼就已经陷进去。
她一直将真正的原因隐藏…
曹父早早去世,俞达忠作为资助者一直在捐钱供他读书,俞晨一直没有男朋友,俞达忠为她安排了无数次相亲,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