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你好,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想约你出来吃个饭。”半上午时,许临拿着手机给白言发了条信息。休假时便答应请白言吃饭,这段时间两人也经常联络,而且许临一直想当面问问白言有关任远的事情。
“有时间啊,我今天正好下午班,三点才上班。”白言几乎是秒回信息。
“好的,你想吃什么?”
“咱们吃清淡点吧。”白言知道,许临不适合吃过于油腻的饭菜。
“闽菜怎么样?”
“好啊!”
“一会我下班了去接你。”
“好的,我家在月浦路,十二点在路口等你哦。”
“好,不见不散。”
白言放下手机,高兴的在地上来回蹦蹦跳跳,“我穿什么衣服呢?许临喜欢什么类型啊?”白言扬头思考着,“emmm,任远哥哥喜欢穿什么?”白言努力回忆着,“唉…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着病号服啊。还是穿的成熟些吧,要不穿西服?”白言打开衣柜,扒拉着那几件孤零零的衣服,才发现,原来自己真没什么平时穿的。
“总不能现在去买吧?”白言坐在地上,用力揉了揉自己脑袋,真是衣服穿时方恨少。而且现在天气比较冷,单穿西服出去太怪异了。
最后,白言找出一件灰色半长呢子大衣,里面穿了一件粗线的白色高领衫,看着干净又温暖。白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头发蓬蓬松松。
他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许临的?只记得当时任远微笑着,慢慢说着他心底那个人,那时白言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要是自己碰上了,一定好好珍惜。直到第一次看到病床上的许临,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猛地敲击了一下。这个人和任远口里描述的如出一辙。那一刻,或许是刚见到许临那一刻,便一切初心萌动。
白言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便慢慢悠悠走出家门。今天天气有些冷,外面吹着风,“呼呼”作响。白言站在路口,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四十。他背着风,安心的等待许临。
世间等待分为两种,一种是失落的,毫无期盼,看不到尽头。一种是美好的,心存期盼,每一秒都是甜蜜。此时白言的等待是后者,所以就算时间走得再慢,那也是有所期盼。
“滴滴”身后有人按喇叭。白言回头,许临的车已停到旁边。拉开车门,白言跳上了副驾驶。
“不好意思啊白医生,我来晚了,让你等这么久。”许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
白言被冻得鼻头微微发红,眯眼笑着说道,“我也刚来没一会儿。”
“实在不好意思,单位临时有了点事,来的路上又有些堵车。”许临缓缓开动车子。“好在饭店离这里不算远。”
“都说了,不着急的。你也是,遇到事情千万不能心浮气躁。”白言一副说教的样子,一本正经。
许临笑了笑,“当医生的是不是任何时候都喜欢给人诊断啊?”
白言面露尴尬,“嘿嘿,职业病,职业病,见谅哦。”
两人来到饭店,对面而坐,白言脱掉了外套。许临看着他,眼神一下柔和了许多,“以前,阿远也喜欢穿这样的衣服,他说,冬天穿高领的暖和。”
白言笑了笑,“任远哥哥身体弱,所以很怕冷。”
“嗯,”许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缓缓叹了口气。简单点了几个菜,两个人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吃饭。
“阿远生前在医院里住了多久啊?”
“大概两个星期吧,”白言说道。
“他最不喜欢医院了,早知道这样,应该不让他受那个罪。”许临说着,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筷子。
“没有了,”白言忙笑着说道,“这次任远住在医院里一切都好,基本就算是调理身体,我每天都会跑去和他聊天,他的Jing神状态也一直不错。”白言说完,低头吃了口菜,不敢与许临直视,因为他说了谎。
其实当时任远的身体很虚弱,在这之前两个月已经住过一段时间院,可没多久又晕倒在家里,才又被送来做手术。住院那段时间任远心情很低落,每天都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口里时时念着许临。好在白言每天都会过去和他聊聊天,也算让任远宽心不少。住院期间他的妻子一次也没来探望过,任远说他不恨她,反倒是觉得亏欠。
白言当时觉得任远好可怜,但他也明白任远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中老人,只是苦了任远。“白医生,你的性格真好,要是许临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我也就放心了。”白言还记得当时任远说的那句话,他说的时候表情很悲伤又带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