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帆回过头,看着她;林斐把眼睛从沈穆帆身上拽了回来,看向南枢;Christina从文件中抬起头,也看向她,他们三个人,有些错愕。
确实,没什么,她只不过是当着NYPD警监,当着一堆特警,当着沈穆帆的面,悄无声息的,偷了一个混蛋的手表,罢了。
“你……你!”沈穆帆失笑:“所以你才去抓他的手腕!可是我没教过你手上的技巧!”
南枢嘴角轻轻地上扬:“我自己琢磨的,你不是说过吗,重要的就是眼神的交流,还有就是控制对方的注意力。”
“我们那儿停电了,除了读书,别的事儿我也做不了。”她转头对着身旁的另外两人说。
林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物证袋,将南枢偷来的手表装在了里边,他终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如果我们能刮下来足够的皮肤细胞,得到活性的DNA表皮样本,然后再找一个……嗯……我们得到这个手表的方式,那么,我们就能证明他杀害了Sophi。”
“好吧,即使我们把他抓了回来,那就能确保,那16个人的身份不会被他暴露出来吗?”Christina问。
“这倒不能。不过我们在这16个人遇害之前,把他们保护起来。”沈穆帆回答。
林斐:“可是,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
“暂时不知道而已。”沈穆帆说,“从纽约飞到卡拉卡斯需要多久?”
南枢回他:“九个小时。”
他看向南枢,低声笑了笑,低沉的声音像是从他胸膛里发出来的:“你家的双陆棋盘放哪去了?我想,是时候该给我们的客户,汇报进程了。”
月光从天上洒下来,那个树立在中央公园的哥lun布雕像,投下了漆黑的影子,在夜幕里,他仿佛像是一个拿着镰刀的死神。死神的影子,慈悲而温柔的笼罩着这片大地。
雷丁公司大楼内。
等到男人越过自动门,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时,一直坐在角落沙发里的沈穆帆才起身。
“Good evening,Mr .Blair?Leopold。”
“沈穆帆?”Blair一惊,“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沈穆帆低头笑了笑,走向办公室另一边,“坐吧,我们边聊提升一下你的棋艺。”
他坐在沙发上,掷了骰子,有些犯愁的说:“恐怕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Abbot这会儿,正坐在飞往委内瑞拉的飞机上。”
“他可能要逃脱掉法律的制裁,以及,你为他定制的命运。”
Blair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臂慵懒的搭在靠背上,他推了推眼镜,没有做声。
“我们可以指控他的谋杀罪,但是这样一来,他就会将他盗取的一部分信息公布出来,这里包括16名国家秘密特工的姓名,以及基本资料。”
Blair站了起来,他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他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走到落地窗旁,看着窗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公园中间的那座雕像,那座哥lun布。
“但是这个,肯定早在你的意料之中了,对吧。”沈穆帆抬了抬眼皮,看向他,“你有没有告诉你老板,他手上有十几个情报人员的信息?”
“没有吗?”沈穆帆偏了偏头。
Blair清了清嗓子,可沈穆帆听得出来,他还是有些虚:“董事会会采取遏制措施。”
“可是根本没有见效啊。”沈穆帆拆穿他。
“但是现在,你有别的选择。把名单交给我,这样,我们就能赶在他公布这些特工身份之前,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不可能。”Blair厉声否决,“这对公司来说,无疑就是自寻死路,董事会不可能同意的。”
“我没在说董事会。”沈穆帆笑了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Blair,他满不在意的翘了个二郎腿,一股不符合他身份的痞气油然而生。
“你能读取那些被盗取的文件吗?”他问。
Blair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看了看沙发,有些犹豫的又坐了回去,说:“我能读取公司里的任何文件。”
“你以前也是个特工,所以,你是什么感觉?”沈穆帆看着他:“对于董事会随意玩弄政府部门人员性命这件事。”
Blair切了撇嘴,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