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沈穆帆的命令整整一层全面戒严,所以我们三个无可避免的在警戒线外接受了盘查。
本来在楼上的时候,南枢就因为沈三爷那句“你有病”都生了一路子闷气了,这下可好了,听说是沈穆帆的命令,当时就火了。
破口大骂了一句:“丫就是有病!”
也不管人家小警卫员的脸色是怎么样的色彩斑斓,艳丽奇特,直接踩着她那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撩起警戒线就要往里闯,说真的,她当时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看的我和夜菡心惊胆战的,我们不怕她进去找沈三生气,就怕她神志不清上去揍人家小警卫员。
不过,幸亏那个罪魁祸首及时赶了过来,把我们三个带了进去,不然我还真害怕南枢又会干什么反人道的事儿。
“死者名叫赵勇,年龄四十三岁,住院是因为酒驾导致颅内损伤,以及左脚脚踝处的粉碎性骨折,死亡症状和你们之前给我看的那起案子几乎差不多,凶手都是先切断死者的喉管,使他窒息而死,然后采用专业的手法将他的胸腔完全打开之后,将内脏全部拿了出来,钉在墙上,最后给他来了个彻底的大扒皮,嗯……他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今天凌晨的一点到三点左右,不过具体的时间,我还要经过尸检才能确定。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Jing神科嘛……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我是个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无知少女,所以在刚刚闻到那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胃里也是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瞬间涌了出来。
“哇”的一声我就跑了出去,抱住病房门口的那个大垃圾桶,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吐了起来。
所以,当我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两了个橡胶手套上都沾满了鲜血还没来及换的左露露,正在南枢旁边做着简报。
她看见我进来了,很高兴的抛给了我一个标准的八齿微笑,以及那个正在滴着鲜血,并且还有些诡异的剪刀手。
而我还沉浸在刚刚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无法自拔,只能会给她一个略有些苍白的咧嘴。
左露露,今年25岁,毕业于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大学时主修法医学,对于尸体解剖以及法医专业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是NYPD在中国地区的特定法医。
同时也是中国法医史以及Jing神内科史上上一颗不可多得的新星,
“朝汐小姐,我能请你在进入案发现场之前就把你的胃清空吗?对于你,一个不安世事内心却存在着躁动小宇宙的人,仅仅只是一具异于常态的尸体就让你吐成这个样子,你确定你还要为了你那点可怜的学分,继续跟我们办下去吗?”
站在我身旁的南枢小姐正专心致志的翻阅着她手中的现场调查报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漫不经心的发表出了她对于我的嫌弃与鄙夷。
“姐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理素质强硬,并且还很乐意看见尸体吗。”我默默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当然了,我是肯定不会让她看见的,毕竟我还不想死在她那张会喷射毒ye的嘴下。
除了南枢,我真的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每一次都那么平静的对待着每一具奇形怪状的尸体而不产生任何的抵触情节,但是显然我忽略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我身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就在我难得抓住了南枢心里的那个Yin暗面的时候,却发现在我身旁不远处的左露露正在用这一种异常委屈却又不明所以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突然打了个冷战,好吧,我确实忘了这小祖宗有解剖尸体的怪癖!
并且在这一刻,我深深地意识到了,夜菡女士的口味有多重……
在她身边当了那么多年的窝边草,我更加确信她没有对我下手的原因了,因为我不够猎奇并且……还有一丝沈芷柔傻白甜的成分参杂在里面。
想了这么多,我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多年来竟然一直处于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异常的头疼。
然而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夜律师终于忍不住了,望着左露露那双血迹斑斑的爪子,说:“小祖宗,我能麻烦您先把手洗了吗!”
我抓紧机会补充说:“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