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枢拿着手机从病床边走到窗户旁,脚下的恨天高和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
推开窗户,十一月的冷风毫不留情的迎面扑来。
属于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也在一瞬间弥漫开来,窗外腊梅的幽香也随风而来。
可纵使这样,南枢小姐的嘴却是依旧像机关枪一样,一刻都没有停过。
“嗯,好,姑且这是个意外,那我这也算是工伤了吧?就因为这个意外,我可是在医院足足躺了三天,再说了,我的Jing神损失费,车祸意外保险,人身意外保险以及我那辆车的车险,还有……”
“还有你的养老保险。”
坐在沙发上的夜菡揉了揉她依旧还有些酸疼的太阳xue,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接过南枢的话。
南枢转过头,挑眉的对她笑了笑,显然对于夜菡的说的这几个字很是满意,随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计算她的重大损失了。
不过夜菡感觉,刚刚南枢那个笑的意味,简直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猪,终于学会去拱别人家种的白菜了,别提有多骄傲自豪了。
而我,由于第三次尝试依靠自己的力量想从病床上爬起来未果,我也放弃了。
庆幸的是,在我最后一次自虐式的用我那瘦小的身板撞击我身下的病床时,在离我不远处的夜菡小姐,终于发现了一件还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我醒了!
而此时的南枢女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她的索赔的行动,脸上依旧挂着她那处变不惊的笑容,如同雅典娜女神一般自信从容的像我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南枢的这种行为,我在心里就莫名的会生出一种抵触意味的害怕。
因为,在我眼里,此时此刻的南枢小姐就像是一条在茂盛无比的亚马逊丛林里吐着猩红色信子的眼镜蛇一般,慢慢的靠近她的猎物,并且会在适当的时机,趁其不备一举歼灭,吞下腹中。
我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夜菡已经把我扶了起来,我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站在我对面的两个人。
我的脑袋壳里一时间蹦出了无数个类似于面若冰霜,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
不过更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她俩此时此刻的形态,特别想我记忆深处中的,某两个总是成双入对出现的人物,只是可惜我一时没有想起来罢了。
但是,就在几天之后,我毫无征兆的想起了她们俩那时那刻在我心里的形象。
天哪,她俩当时多像牛头马面啊!
当然了,这种话我是肯定不会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的,除非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活够了,我敢肯定,那个时候南枢绝对会给我找一个连我都没听过的罪证,在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法庭,而夜菡绝对就是她的代理律师,像这种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绝对是她的拿手好戏,这两人就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把我这泼猴压得死死的!
不记得在哪部书里读到过这句话了,但是这句话如果稍作修改,那是绝对符合她俩的——“如果有一天南枢杀人了,那夜菡一定是那个递刀的,并且还会堂而皇之的将她被告的身份换成原告。”
我舔了舔嘴唇,扯了一个我觉得还算是和蔼的笑容,讪讪的笑着,“He……Hello?”
“哈你个大头鬼,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了?简直跟猪一样,我叫都叫不醒你。”不出所料的,南枢小姐嗤了我一声,翻着白眼坐到了夜菡原来的位置上,而夜菡却也只是挑眉表示同意。
“就你们俩?沈芷柔呢?”我晃了晃自己还有些不是很清醒脑袋,问南枢。
她撇了撇嘴,声音还是一贯的不屑,“找她亲爱的小叔叔去了,白眼儿狼一个。”
夜菡再次挑眉,表示同意,但她并不会发表任何评论,因为骨子里她就是这么一个闷sao又腹黑的……少女。
“所以,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我看着夜菡,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
当然了,这种问题除了沈芷柔我也只会问夜菡,因为咱们敬爱的南枢小姐从来就不会正面回答我。
果不其然,在夜菡开口向我解释的前一刻,她用这她那如同和智障说话的语气一般毫不客气的讥讽着我,那声音我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简直了!
“朝汐,你还真是把脑子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