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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环深吸了一口气，说“柳哥，刚才我让你跳是想试下你，我很想嫁给你，从见你第一天到如今，一直一直，我都喜欢你。”
“公平起见，你愿意为了我跳，我也愿意为你跳。只是你若救我，你就要娶我。”
“嗯，那你跳。”
他看到远处一身是血的顾从良朝他走来，一把把杨小环推进了河里。
“我知道。”他张口没出声的回着杨小环。
他也知道顾从良这个样子是出了什么事，他朝顾从良走去。
走到顾从良面前，还没来得及细问，顾从良就晕倒了。
生死危急，他知道杨小环还是识水性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背着顾从良离开了。
细细想来，也许在那个时候，他们的缘分就到了头。
是夜，柳若言好不容易从咸阳请回来的郎中在屋里面给顾从良治伤，雨停了，赵菁菁和柳若言站在门口。
赵菁菁还没反应过来顾从良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被吓到了，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发簪掉了，她站在门口上，头发乱的要命。
柳若言给杨小环绑头发习惯了，他用发簪给赵菁菁又固定了一下头发，是还没来得及送给杨小环的那支发簪。
固定好之后，赵菁菁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依靠一样，直接抱住了柳若言。
柳若言想起她和顾从良从小一起长大，终于还是没有忍心推开她。
后来，顾从良说出了实情，娘亲过来带走了柳若言。
他终究还是没留下来，参加了那年的科举入朝为了官，更没有自由身了。
偶尔也会回去看杨小环，杨小环遇见了一个人渣，他想办法偷偷杀掉了。
他不是什么恶人，只是不想他宝贝的人受委屈。
即便是看，那时也是偷偷看的，他知道她为他难过了多久，不想她再难过了。
听说她要去长安，他回家里那边，在她床边站了整整一夜。
后来在长安再遇见，杨小环变成了杨九歌。
后来，她说她喜欢顾从良。
娘亲安排着他和赵菁菁的婚事，她的病到了最后，这是她最后想看见的。
婚事开始Cao办，顾从良却跑来和他争执。
“做过就是做过，凭什么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准备忘记这一切？”
顾从良说着之前杨九歌和他的过往，他做过的一些事。
他站在野地里说要娶她，他也答应了。虽然没出声，但是顾从良看见了他的口型。
“凭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去告诉她，我就是杀害你爹娘的凶手，是我拖住了别人，让人去杀了你爹娘？”
柳若言的声调也提高了一点。”
“九歌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顾从良一脚把桌子踹倒，杯子茶壶什么的碎了一地，声音极大，要不是柳若言提前让丫鬟小厮都离开了院子，只怕早冲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她那么喜欢你，凭什么，你想应允就应允。想忘就忘。”
说完，顾从良就离开了院子。
再后来，她说要嫁给他，他想尽办法推掉了娘亲的安排，娶她回家。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柳若言看着地上倒着的顾从良“到死，你都胜了我。”
他想到了新婚前天，顾从良过来托付给他的一个小丫头，仅仅两岁，还不会说话。
“以后这就是你爹爹了。”顾从良跟小丫头说，小丫头听不懂，只点头。
他把小丫头放进了屋，跟柳若言开始交代。
“我决定不娶菁菁了，这小丫头是我之前捡的，以后你就是她爹爹了。”
顾从良坐下来，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柳若言反问。
“因为你娶了媳妇，她就有了娘亲，我没有媳妇，孤身一人，照顾不好她。”他说道。
接着就撇下小丫头走人了，柳若言赶去追，却被小丫头抱住了腿，nai声nai气的喊着“爹爹。”她叫顾从良也是爹爹，应该是她唯一会的词。
现在，那个小丫头只剩他一个爹爹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他心上好像一下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冷风横冲直撞的刮了进来，又冷又颤。年少那时他一边冷言冷语的赶着喜欢的人，一边笃定她不会离开，等到如今她真的离开了，他似乎又变成了他自己，又似乎什么都不剩了。
“你到死，还是胜了我。”
再没有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