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伊始,梅雨天气如约而至,只是同往年相比再无了那般的温和模样。这雨是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起来。因着这过分丰沛的雨水,许多山间小溪水位猛涨泛滥成灾,殃及了周围居住的山民。有些山民躲避不及,就成了水下亡魂。至于因为大雨而带来的其他灾害因为及时的防护而比预想的要轻了许多,但也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了。
不知是哪里的溪边,一个男子或许是因为灾中的缘故,想要用木盆丢弃一个女婴。然而当地对此已经是早已禁止,并且还在过去经常发生溺婴的水畔立起来了禁止溺婴的石碑。
那男子将木盆推进了汹涌的溪水里。如今这样的水势,那木盆中的婴儿又怎么还会有生还的理由呢?
一个妇人冒着雨水狂奔过来。
“我的孩子!”
这声音凄厉无比。
她扯住男子的衣领,脸色惨白。
“那是你的女儿啊!”
女人放开男子挣扎着想要去追回溪水中的木盆却被男子再一把抓住。
“这雨水那么大,今年的稻子已经泡汤了,家里……家里养不起她了,让她去吧。”那男人说。
“不要。”女人骤然就哭泣了起来了,泪如雨泣怎么样都止不住了。
忽然,溪水上掀起一阵绿波。一个赖头和尚踏在波浪之上了,只见他伸手抱住了那个木盆,把那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妇人看见了此情此景,心情更加激动了。
那孩子在赖头和尚怀中出乎所料的笑了。
“好运气。”赖头和尚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
赖头和尚继续踏着碧波向前来到了妇人和男子的面前了。他伸手要把孩子送到她的母亲那里。一边的男子见此就觉得有些迟疑的样子,又似乎躲避着赖头和尚都目光。
赖头和尚双手闭拢,“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遭此大难而生还,此女将来必为有福之人。且去好生照料她吧。 ”
男子和妇人都急忙俯首下拜,“多谢高僧,多谢高僧。”
赖头和尚点点头,忽然就化作了一阵轻烟立马不见了踪影。
越过几座山头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小山上有一颗古树,古树下有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位道人,道人手里煮着一壶龙井茶。
赖头和尚突然就出现在了亭子里,毫不客气地在道人对面的空位子上坐下,伸手自道人手中夺过了一杯刚倒的茶,送入口中。茶香瞬间弥漫了他的口腔和鼻腔。
“好茶!”他出声称赞道。
“不过用了琅琊山里琅琊泉里最下层的水,泡了西湖最西边种的清明的雨前龙井茶,方得了几分妙味罢了。”破足道人说道,“你,如何?”
“不过暂且救了那琼花仙子,且看她日后的造化了。 ”
破足道人也点点头。
“话说,你这一和尚却偏偏要穿了我这道士的衣裳来做道士,这又是何解?”赖头和尚道。
破足道人笑道:“不过你一个道士也穿了我和尚才穿的袈裟来做和尚。彼此彼此了。道非常道,名非常名,修道修佛不都一样吗?”
“好笑,好笑。不过这个理由我喜欢。”
破足道人接着说:“不过我等将去何处?”
“天地茫茫飘渺不定,该去哪里自会去哪里。”
“好。”
“好。”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忘了忘了,谁忘了?不过刹那间,古树下的亭子中的石桌旁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了,只空留了这几分的回响。
江南的周淳近日以来专注于洪水的治理工作,宵肝衣食,忙得不可开交。他要及时地了解各地受到水患不同的侵袭情况,好依据此来有序的开展救灾工作。钱塘江的堤坝因为及时的重新加固了一番而承受住了雨水的压力没有决堤溃坝。
官场上一直有着送礼的作风,这是不言而喻的。当地的官员打听到八王府里只有一位正妃和一位侧妃,正妃又怀了身孕,便自以为投其所好的给周淳送来了几位扬州瘦马。
那日,周淳方进了房间就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味。明兰少施脂粉,再加上周淳的明锐感官,立马发现了不对劲。最后,果然就在他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两个美人,妩媚而多情。他立马就砸门而出,命令人将这两个扬州瘦马拖走,再让人去严惩了那个送美人的官员,并且申明现在是救灾的时候任何官员耽于享乐他都将毫不留情严惩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