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已经离开了京城,明兰该要如何还是要如何,八王府依然是在井井有条地运转着,朝堂上也没有为此再生出什么波澜。此后,再皇帝的默许下三王爷也愈发的张扬了起来,命妇们这些天如果去拜见甄贵妃的就可以见到她脸上难得的显而易见的笑容。而四王爷这些日子里是越发的低调了起来,收敛了锋芒,似乎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在这难得的平静下却让人觉出来了一丝难以描述的意味,似乎什么难以预见的事情即将发生,避无可避。
这几天里,华兰曾到了王府来陪伴明兰,说说话。但是,华兰不久就得了又怀了孕的消息。明兰觉得华兰和袁姐夫的感情经过了那么久,终于是越发的好了起来。之后,明兰又得了盛老太太时不时的派崔妈妈送来的东西,预备着生产时来用。
这一天清晨,明兰方才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丹橘急匆匆地来报。
“怎么了?”明兰问道。
丹橘先是低着头不说话,之后才慢慢地道:“是奴婢们疏忽了,竟然叫梨园的人买通了一个粗使的使女,昨儿夜里又贿赂了守后门的老妈子出去报信去了。”
明兰低头沉思了片刻。
“去,把人给我带过来。等一会儿,再……去请请那位国公府里出来的贾侧妃。”
涉事的人很快就被押到了大堂上,几乎全府的使女下人都被叫来了围观。
明兰由小桃搀扶着在上首坐下。
“今儿本妃叫来了大伙儿,是有原因的。如今王爷离京,王府里的情况特殊,只有我这一介女流当家做主,可是府里也不能轻忽。如今这有人吃里爬外,为了些小盈小利就替人办事传话,放人出去交换消息,那可是犯了家法的。”明兰的手忽然就在一旁边的檀木桌案上猛地一拍,“这个头可不能开,必是要严惩!”
明兰示意一边的绿枝来替她问话。
“小草,你收了贾侧妃的钱帮她偷送消息,这是否属实?”
小草沉默着一会儿,才道:“可是贾侧妃也是主子呀。”
绿枝接着说到:“看来进府时受的觉都已经忘光了。别的时候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是见得人多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让你来递出去,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吗?”
小草颤抖着,“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王婆子,适才查出你时常收了一些人的小钱放去他们外头。”
下面很多人都屏住了气。
绿枝接着说,“过去的就算了,可以后若是要出去的必须去大门口报备,若真是要紧事,怎会不叫你出去?可是,王婆子,现下你是大错容不得放纵。”
丹橘又道:“王妃娘娘仁慈,只罚你们二人三十杖之后再去庄子上。至于其他人日后就都要以此为戒,莫要再犯。散了吧。”
不久后,下人们在见过了小草和王婆子的下场之后就都禁声暗自的退了下去,警告自己万万不能也如此被迷了心窍。
又过了好一会儿,贾元春才姗姗来迟。不久前抱琴就听说了小草和王婆子的下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姑娘。”抱琴对贾元春道。
“怕什么。”贾元春冷笑道。她自己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搏一搏总好过完全的走投无路,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贾元春被传唤了进去。她就看见悠闲地坐在上首的明兰。“她是那么自在,而我的身份出身远远比她高,为什么我就到了如此田地?”
可是不论贾元春再怎么不服,事实就是摆在眼前。
“妾身见过王妃。”
明兰笑到:“贾侧妃是荣国公府的大小姐,你的礼……本妃可受不起。”
“尊卑有别,理当如此。”
“怎么本妃听着贾侧妃就像是咬牙切齿一般。不论在闺中是哪家的姑娘如何的身份,如今这王府里本妃为尊。既然懂本分,就应该守本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相信贾侧妃的心里应该有数的。”明兰摆摆手,“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明兰随后便由丹橘她们陪着去了休息。至于贾元春在明兰走后便瘫软成了一团,幸亏抱琴反应及时,才堪堪将她给扶住了。
明兰由丹橘她们陪着在花园里面散步,“这个贾元春是递了消息去了荣国府?”
一旁一个新来的使女点点头。
这个使女正是周淳离京前送给明兰的使女忍冬用以保护明兰和替她来探听消息。
“那想必荣国府很快就会有动静了,要提前准备好。”明兰道,“大概近来就会登门吧。”
“那贾侧妃?”小桃疑惑道。
忍冬向前一步之后说到:“王妃娘娘若是放心便交给奴婢。若是贾家要见贾侧妃,奴婢自有法子叫贾侧妃想说也说不出来。”
“嗯。”明兰点点头。
“保险起见,放出消息说贾侧妃病了,不宜见人。”明兰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