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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国的瞳孔颤了颤,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听下去了,却挪不开腿。
“好不好,当初不是我自己想回国的,我——”
“冯越,”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州打断了,贺州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需要再纠结,你回国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与你是否回国无关。”
?那名叫冯越的男生似是有些激动,唐建国可以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什么叫过去了?我们俩走过西雅图的每一个路口,你,贺州陪我走的。这些都能叫已经过去了?15岁的时候,我说我想看最亮最多的星星,你陪我去了撒哈拉,最后星星看了,你却不在了。”
?阳台上陷入沉默,唐建国拼住呼吸,贺州和冯越似乎都进入了无言的状态。唐建国感觉阳台上的寒气透过衣服裹住了他的躯干,他似乎有点发抖。
?过了良久,唐建国听到冯越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句“你说,你来A大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贺州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觉得你有那么重要吗?”唐建国从没听过贺州说过这么狠的话,贺州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的、惯会照顾人的。但冯越只轻笑一声,似是并不意外贺州的回答,“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余地。”
唐建国没有继续听下去,慢慢挪了脚步,离开了小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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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国在取餐区找到了班长,班长看到唐建国一个人回来有些意外。扭过头问唐建国没有找到贺州吗,唐建国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班长看唐建国似乎是有心事递给了唐建国一块曲奇,唐建国接过来慢吞吞的咀嚼着,仿佛在将刚才听到的对话也一点一点一起消化干净。
班长在试着讲些小段子逗唐建国开心,唐建国知道自己忧心忡忡的样子影响到别人了,抿唇笑了笑告诉班长自己没事,就是没看到贺州有点担心。
?班长这才放心,“他一大老爷们儿能有啥危险,放心好了。但我明明看到他去小阳台了。”
“你们原来在这。”班长话音刚落,就听见贺州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唐建国被惊了一下,最后一口曲奇没来得及咽下去,不小心卡在嗓子眼里开始疯狂咳嗽。贺州皱着眉大步走上前,拍了拍唐建国的后背。唐建国喝了一口班长递过的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了。
“你没事吧?”贺州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唐建国。唐建国清了清嗓子,“咳,不小心卡了一下。”贺州帮他捋了捋后背,唐建国耳朵还是忍不住变红了,只听到耳旁有有关切的声音让他下次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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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去哪了,我和建国下来你就不见了。”班长问贺州,唐建国后脊有些僵硬,“遇见了之前的朋友,去阳台那边聊了聊。”贺州回答的很坦然,顺势还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可是,建国刚才去说……”班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旁的唐建国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唐建国从没有如此卖力的表演过,还好二人的对话被打断,之后也再没提起过。但唐建国偶尔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一眼贺州,还是会忍不住出神。
舞会的最后一项是学生会主席上台发表新生欢迎辞,每年的老一套,很多人在最后一项开始之前便溜了,但也有人留到了最后,因为据说最后还会有抽奖环节。
唐建国从阳台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晃神,尤其是身旁还坐着贺州,他脑子一片混沌。直到主持人说“有请学生会主席冯越致新生辞。”
唐建国猛的抬起头,便看到一个白净的男生,头发卷卷的,笑得十分张扬,从礼堂一侧走上舞台正中央。“欢迎各位学弟学妹们选择来到A大。”清脆的声音虽然没有阳台上的颤抖之色,但唐建国知道没有第二个冯越了。
唐建国和贺州挨得很近,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贺州并没有大的反应,甚至还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水。
唐建国现在只想举起大拇指夸一句,兄弟好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