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酒足饭饱，江明祈收拾残渣，秦昂准备回家，刚起身就听到了开门声。他和俩一同看向门口。 江仲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子，鞋都不换就往里走。
“来，晓婷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儿子江明祈，这是他好朋友秦昂。”
江仲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令江明祈很不爽，沉着脸看他表演。
“大祈，怎么不叫你婷姐。你爸这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才找到晓婷这么好的女孩子。”说完，他揉了揉晓婷的头。
这位叫晓婷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长相甜美，江仲虽然年轻时候颜值很高，但常年浸泡在烟酒和玩乐中，面容已然多了老态，何况他一贫如洗，这人到底图什么呢？
江明祈依然不动声色，秦昂为了缓解尴尬说道：“江叔，您这算是枯木回春啊。”
江仲摆摆手：“少整些没用的你们文化人才说的词，听不懂。”
“那让你滚，你听得懂吗。”江明祈嗓音低沉，秦昂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不过他没料到先发火的是江仲。
“你这小王八蛋，老子久了不收拾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是吧！”
晓婷在旁边劝解：“仲哥别这样，你给孩子一点时间接受。”
“行，这家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那随便你吧，我走。”
江明祈说完就扔掉了手中的抹布，从江仲和晓婷中间大跨步挤了出去。江仲这人平时软弱得很，但在心爱女人面前胆子倒大了许多。比如此时他一脚踹到了江明祈的背上。
秦昂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江明祈已经心灰意冷地回看了江仲一眼，说道：“这是你这几年来第一次动手，忍挺辛苦吧。如果你不是我爸，现在就该叫救护车了。”
秦昂愤怒地瞪了江仲一眼就追了出去。
“大祈！大祈！等等！”
秦昂在背后追得气喘吁吁。奈何江明祈仗着长腿优势，每一步迈得跟劈叉似的。
好不容易在一个岔路口追上了，他一把掰过江明祈的肩膀，看着他满脸泪痕的样子，秦昂不知所措了。
“大祈...大祈你...别哭啊。”
他凑上去搂着江明祈的身子，轻拍他的背。
“嘶。别拍。”江明祈倒吸了口气，嗡嗡地说。
“他是不是把你踢伤了。”秦昂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江明祈后退一步躲开了，“别，大街上干嘛呢你。”
“你还在大街上哭成这个鬼样子呢。值得吗，为了那种人渣爹。眼泪这么值钱的东西，别乱掉。”
“我就是一怂B。”江明祈偏过头咬了咬发白的嘴唇。
“大祈，你已经是我见过最他妈爷们儿的人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遇到你家这种破事，都没你勇敢。”
“秦昂，如果哪天我以殴打父亲的罪名被关了，记得来赎我。”
“你要打早打了，至于忍这么多年吗！你是什么人老子最清楚！”
“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不清楚。”
说完他挣脱开秦昂按住他肩膀的手。
“你别走，今晚上我家睡去。有我在，你没机会装酷去街头露宿。”
程汀延睡眠很浅，他是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的。醒来后发现忘了关窗户，本身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就不好，卧室又临街，楼下要是有人说话提高点音量就听得一清二楚。
他酝酿了满脑子脏话，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来到窗边。结果就让他看到了江明祈和秦昂拉拉扯扯极其暧.昧的一幕。八卦之心压住了起床气。程汀延人生头一次躲在三楼的窗帘后面，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我躲什么？是他们把我吵醒的，我听个墙角怎么了！”程汀延心里想到，于是他又光明正大地杵在窗前。
已经过了12点，街坊邻里基本都入睡了。外面一片寂静。男生们的交谈声便格外清晰。
等到两人离开后，程汀延才晕头转向地关了窗扑到床上，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回想刚刚他们说的话。
江明祈家里有什么破事？他为什么有殴打父亲的想法？秦昂为什么说他忍了很久？他俩是真的？
想了半天，程汀延下了结论。
关我屁事。
于是他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