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傍晚带着贵妃去园子里散步,在拐弯处跟一个女子迎面撞上。
太子妃,前太子妃,现在的燕王妃。
她怀孕了,居然一直没人发现。
她瘦的好像只剩骨架,颧骨高的吓人,宽松的衣服遮不住她的肚子,看到我之后像只老鼠似得蹲到墙角,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用称得上是愉快语气说:“咸宁殿下终于忍不住了吗?弑父杀兄,现在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殿下。
咸宁殿下。
弑父杀兄。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以前担惊受怕的日子,每天战战兢兢的讨好两座大山,手里紧紧攥着那一点点钱财,逮着机会就换成棉衣厚裳,巴巴的把一节老参藏在荷包里贴身带着,生害怕死在和亲的路上。
匈奴可汗八十九岁,嫁过去就有一个七十三的大儿,就这样太子居然想把我嫁到Yin山。
我不想死就只能送他去死。
一钱零三十文的耗子药被化成水冻成冰,筹谋了一个冬天,等到了春天,在火炉还没熄灭的时候把那一碟香瓜送到太子的桌上。
不对,现在是燕王了。
他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我现在是皇帝,没人能伤害我。
燕王妃开始笑,像个小姑娘得到了心爱的娃娃那样,一边怪叫一边笑,配着她那张瘦骨嶙峋的脸,在傍晚昏黄的光下仿佛厉鬼回魂。
我后退一步,招手让平安带人围住她,说:“她……她疯了。”
贵妃楼住我的肩,把我按在他怀里,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手指尖凉的像玉石。
我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她被按在地上,我听见她尖叫怒骂,然后是呜呜咽咽的闷哼和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她被捂住嘴,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