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是这家酒吧里头店长的助手,也算是个挺有名的调酒师。
然而一年前还是个小服务员,因为长的好看当时还被人拉皮条拉给过贺朝,自然被当即拒绝。
后来靠着自己特别会来事的性格就上了位,从被人拉皮条,变成了给人拉皮条的。
夏远上的是夜班,这天刚在换衣间换好衣服往外头走,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吼声,然后就四周瞬间没了动静,连音乐声都停了。
夏远纳闷,觉得多半是因为社会上的青年闹出来的动静。一边开门往外头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损失最少的把事情给摆平。
“远哥,外头的好像不是要干仗,”一个穿着便服的短发女孩跑到屋里来找夏远,压低声音朝他开口:“一男的喝醉了冲小宁发脾气来着。小宁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最近常来咱们这玩的那女的,带了一群GAY来钓凯子。”
夏远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心里多少放心了些,只要不是打架闹事,事情就好处理。
贺朝起身向外头走,在柜台边上拐弯的时候和夏远碰到个正着。
措不及防,贺朝眼神里全是他没有见到过的颓废和失望。
夏远坐在边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贺朝,身旁的同事正在跟他絮叨着刚才事情的全过程。夏远没听进去几个字,脑子里乱麻成一团。
贺朝这个人外表看起来不羁,但余下的分寸比谁都多。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后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态,这种事是夏远认识贺朝一年多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跟谢俞吵架了吧,他想。
夏远叹了口气,顺手带了桌子上自己的手机,静音不够,需要关机。
屋子隔音效果好。仅仅一门一墙之隔,外面是音响灯光夹杂的震耳欲聋,里面却是吊饰沙发余下的安稳清静。
吵闹是真的,安静也是真的。
一墙之隔。
夏远视线没离开过贺朝,一开始是担心他忽然醒来,渐渐的变有些私心。
成全自己,多看几眼,没人知道。
“小谢回来了,”走廊里站着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胸口处别了“主治医生”四个大字。
看着不年轻,都喊他辉叔。
“嗯,几天的假眨眼就没了。”谢俞扯出笑向前走,开口说。
“快换身换衣服吧。”辉叔把手里的圆珠笔转了一圈,自然地点头。
谢俞走进办公室去换衣服,白大褂肥大,穿上去并不合身。谢俞皱了皱眉,看了眼衣服领口处的码号。确实不是自己的。
大了两码,差的不小。
估计是这几天有人随手搁这了,医院里的男医生那么多,一时半会也没法找到原主人。谢俞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第二件衣服,于是就给穿上了。
整件衣服往身上一套的确是大了挺多。谢俞准备马上去问别人借一件和自己差不多码号的。
“谢俞,”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礼貌的问了句在吗。
“嗯在,进来吧。”谢俞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口,回答道。
是黎荣。三十整的男人,外形条件挺好,还是富二代。没有女朋友,纯GAY。
京城的GAY圈范围可不小,黎荣倒也是挺有名。长得帅身材好,富二代还不是草包。搁哪都是抢手人物。
跟谢俞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在Jing神科。
“那啥,”黎荣刚进门就冲他不好意思地笑,语气带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谢俞,我昨天把你衣服给弄脏了,咖啡撒到了一大片,就拿去店里洗了。”
谢俞一下子就知道情况了,立刻笑着说了句:“没事没事。”忽然又想起什么,指了指身上不合身的,问道:“这件是你的?”
“嗯,”黎荣点了点头,说:“你穿着太大了哈哈,将就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事,”谢俞回了一句:“荣哥,那我就先出去了,我们科要开会了马上。”
“哦,好,”黎荣点了点头。
谢俞冲他笑了笑,转身的时候没看见黎荣眼神里头的变化。
“谢俞,”黎荣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
“下班一块走啊,今儿你没开车,我送你回家吧,顺便去店里把你衣服拿回来。”黎荣走近了几步,说道。
谢俞没有考虑太久,几秒钟就同意了下来,启齿:“好啊,那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