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蒙着头睡到快中午，刚一睁眼就觉得头一阵剧痛，胃里翻涌着难受。
感觉到恶心，下床去了卫生间。
冲水的时候贺朝余光瞥到了一旁的镜子，视线就移了过来去看自己的脸。
不出所料的是一张难看的惨白，跟生了场大病似的。这两天没刮胡子，青色的胡茬看着都挺扎手。
一幅颓废极致的模样，让人闷烦。
贺朝扬手就把套在身上的衬衫脱了，扔到了旁边的地板上。衬衫经过了一夜的煎熬，早就皱的不成样子了。难闻的酒味。很刺鼻。
贺朝抬手抹了把脸，对着镜子里头光着上身的自己叹了口气：“遭罪。”
遭罪。
谢俞把行李箱送到了托运处，搁边上待了一会才去登机。给他妈和钟叔钟杰发消息，又跟周大雷梅姨他们扯上了几句。
上飞机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消息。谢俞找到位子坐了下来，趁飞机还没起飞，赶紧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是钟杰：“上飞机了吗？”
谢俞如实回答：“嗯，怎么了。”
钟杰那头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到家后发个消息。”
要报平安，估计是顾女士不放心。
谢俞刚要回个好，那边钟杰又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新房子整顿好了吗？”
谢俞停了几秒，回复：“嗯，回家之前就给安排好了，装修的气味也早就没了。”
飞机要起飞了，空姐走出来提示了他收起手机电脑，谢俞点了点头，给钟杰发了一句。
“下飞机给你发消息，我要关机了。”
谢俞这边把手机给摁了关机，带着电脑一同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Jing致的黑色短高跟，大概就是要坐在他旁边位子上的人，谢俞便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她过去。
“……谢，俞？”
听到那个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谢俞皱了皱眉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位很漂亮的青年女人。
“你……”谢俞想了半天，也没从记忆里搜索到有关这个姑娘的印象。
“啊，”那姑娘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冲谢俞笑，开口说道：“我也是立阳二中毕业的，我是你学妹！”
做个飞机能碰上高中同校的学妹，的确挺意外。学妹还正好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很巧。
学妹叫章婷，比谢俞小了两届，她来立阳二中的时候，谢俞刚好是高三。
“你可有名了！”章婷脸上的红晕没有下去，看样子是挺激动的，像是追星见到真人的小粉丝：“那时候学校的贴吧里头全是你，还有你的好朋友贺朝！当时真的，我们班上的好多女孩都暗恋你俩呢！”
谢俞只是笑而不语，过了几秒撇过头看着她开口：“是吗，那时候不怎么看贴吧。”
当时的确是不怎么注意，就算是和贺朝在学校贴吧里的cp楼，也不会经常去看的，不过贺朝那时候倒是看的还挺津津有味。
“学长你上了清华对吧，”章婷兴奋的问了一句，语气却是肯定的：“学医对吧。”
“学长现在是医生吗？”这句是反问。
“嗯，”谢俞一个字回应了她三个问题，顿了一下冲她轻笑了一声，语气依旧平淡：“叫谢俞吧，毕业多久了还叫学长？”
谢俞气质冷，而温柔起来也是让人无法抗拒，眉眼间暗藏着的是一份足够的戾气，如今展现出来的却是更多恰好的柔和。
“你和你朋友贺朝都是个很优秀的人，长的好看成绩又好。满足了当时我们这群小姑娘对一个校草学长的全部要求。”章婷用余光看他的反应，音量忽然减弱了许多，停顿了一下才启齿：“当时吧，我也是你的小迷妹来着。”
谢俞自当是客套，没有多想。
俩人交谈了一会，谢俞又得知章婷现在的职业是教师，很好的职业。
飞机到达了北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谢俞和章婷一起下的飞机。
章婷问谢俞要了联系方式，输入完号码之后，还问了一句：“也是微信号吗？”
谢俞点头。
很多事都是没法预料到的。
比如说，章婷对于今天的偶遇而感到很兴奋。于是之后的几天内，抱着怀念的思想去了解谢俞。然后却意外地打听到了，谢俞十几年的婚姻在前几天刚破裂掉的消息。
再比如说这天谢俞回北京，贺朝会顶着个处处不适的身子，提前了半个小时来机场接谢俞。然后看到的，却是相貌出众的一男一女在出站口边上谈笑，举止亲密。
??? 可能是昨天晚上喝的真的是太多了，贺朝当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