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的那天小美人和将军置气，没有去前厅送他，只是后来背着下人们指使了少年驾车到了城外，远远地看了一眼官道，就当送别。
少年以为小美人真只是出来散心，就带他往外间山青处去，结果半道小美人就说要回去了。
少年以为是小美人不舒服，特地将人拢进怀里，还嘱咐外间驾车的慢些，才小心地问了句：“是又难受了？”
“嗯。”
“那我抱着你，你睡会儿，我们就到家了。”少年声音轻缓，像哄孩子一样。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小美人问。
少年皱起眉头想了很久，才好像明白了小美人的意思，他一板一眼地摇头回答：“没有，我小时候难受的时候，将军他也这么和我说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不骗人的。”
“你很喜欢他？”小美人问。
“不，”少年否定，又重申，“是崇拜，我们山上的都崇拜他，他让我阿姆他们都不会再被冻死，饿死，杀死…而且他不骗人，他说要带我来京城，就真的带我来了！他还说…”
“说什么？”
“他说他有个世间最漂亮的儿子，旁人都艳羡。”少年认真地看着小美人，赞同道，“他这句话也是真的。”
小美人被少年的那一双明亮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进去了，他第一次见这样的眼睛，比他之前收到的皇帝送的白玉还要干净无暇。
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少年却神色别扭地抬手遮了小美人的眼睛，他眼睛眨巴眨巴了半天，有丶心虚地催促。
“你快睡，我会护着你，等你醒了，就到家了。”
小美人合上眼，听着到家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满心生欢喜。
他在黑暗里悄悄欢喜着，少年却慢慢撤开手，看着那闭上的眼，想着之前看到的小美人楚楚动人的模样，他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像第一次见到小美人的时候那样，直白而小声地说：“你真好看。”
小美人那合上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将这份悸动蕴藏在眼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