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你解释这些害臊的东西。”朱昭奕干咳几声，“杨宣，你可知国本不论男女，生来皆是无生育之能的？纵是两位国本行房中之事，事后也绝无有孕之可能，更何况与人！”
这话于杨宣而言宛如当头一棒晴天霹雳——可叹费尽心思的谋算，竟在一瞬之间败给了自己的无知。
朱昭奕见他愣在原地，继而悠悠道：“还记不记得那天下了学，我发现你的脸被猫抓了？”
杨宣对于朱昭奕倏然提起的事情一头雾水，背脊却暗暗地发凉。他仿佛已然猜透了自己的结果会是如何一败涂地的惨状，但他更畏惧的，是朱昭奕将要用未知的尖锐话语将他所有的不堪一点一点挑明，使他就此不堪一击。
“这是赵兄给我的。”朱昭奕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张药方，“赵兄说有个人带了一名女子去过天水楼，不小心被猫抓了一道，手边的药方也被猫儿踢到别处，忘了带走。说起来，那猫儿竟也帮了个大忙呢。”
“这张药方，分明是女子安胎所用。”朱昭奕道，“方子上所记的日子，可比那一夜，早了不少。这样一来，便解释得通了。你故意寻了有孕的女子串通，就是为了构陷哈丹巴特尔，好让自己立个检举揭发的功，是不是？”
杨宣登时慌了神，却愈发清楚地知道，要想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只有死死咬住哈丹巴特尔的罪不放。已非完璧的女子为人强奸，即使验身，又能以何作为对证呢？
“那，那就算腹中胎儿不是哈丹巴特尔的，他，他酒醉乱性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强奸有夫之妇，其罪更甚！国本，还请您明鉴啊！”
朱昭奕冷笑：“你说他酒醉乱性，但如果我说，他没醉呢？”
杨宣闻言，不由浑身一颤，全身的毛孔骤然一缩：“国本您……您何出此言啊？”
朱昭奕朝衙役努努嘴道：“把东西呈上来。”衙役得了令，立即便捧了一包物件上来，呈上桌子。朱昭奕问杨宣是否记得这是何物，哈丹巴特尔却眼尖，即刻认出了此物乃是杨宣赠与自己的庆云坊的糖。
朱昭奕随即吩咐衙役把糖敲碎，糖里霎时间抖出了一团白色的粉末来。哈丹巴特尔目睹了那瘆人的粉末，竟不觉打了个寒颤。
朱昭奕厌恶地瞟了一眼这些药粉，道：“这些药粉佐酒服用，有媚人**之效。你让庆云坊的师傅把药粉混进糖里，令哈丹巴特尔当即吃了，再饮酒解腻——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所谓醉酒乱性，怕也是正中了你的意吧？”
本以为精心布下的局，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被朱昭奕轻轻就力一推，便顷刻土崩瓦解，杨宣只觉身体将要瘫软下去，像是乞求伸出救命援手似的向刘姑娘望去，刘姑娘却始终低头不语。
“可惜了，你的糖早就被我换了。”朱昭奕继续道，所出之语，于杨宣而言就如利刃长枪，字字戳心，“其实那天晚上，哈丹巴特尔由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是吧？”
哈丹巴特尔报以一声冷哼，言语间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话：“朱昭奕你个狗东西还好意思提！说好要替老子把他的药给换了，但你看看你换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是不是想把老子辣死算完！”
“那是青椒粉。”朱昭奕偷笑一声，“我这还不是想让你更清醒些。”
哈丹巴特尔两眼一横：“我呸！你安的什么心，你他娘的这是帮老子还是整老子呢？”
朱昭奕道：“自然是帮你了，若不是我告诉你，他们要对你有这般动作，你早就屁颠屁颠儿地把那媚药给吃了，指不定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
底下众人皆低着头待他们二人拌完嘴，哈丹巴特尔眼见了，也不欲再与他拌下去，只对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朱昭奕也识相地住了口，谈起眼前的正事来。
朱昭奕托腮轻笑：“你定是想问我，为何会知道你要把药粉放入糖里吧？”
杨宣摇摇头，眼眶里尽是一片空洞。
“那天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朱昭奕没有理会脸色煞白的杨宣，继续道：“接着你们自己说了，要给哈丹巴特尔赠糖，那时我已觉蹊跷；我一尝那糖，便知道是庆云坊的了。我叫人跟着周玉鸿，果真见他把一小包东西拿给了庆云坊的师傅，我便也将自己的佐料拿去，令那师傅再做一份，到时候好把你的那份换了，看看究竟包的是什么东西。”随机又作出一副咋舌的神色：“啧啧啧，想不到啊，竟是能惑人心智的媚药！我这个国本从元末活到如今，空有个岁数，但对常人房中的什么情呀，欲呀，却是一窍不通的。这回我是不是该多谢你，让我见识了一样新东西？”
杨宣细细回忆起来，那日朱昭奕一字一句间，皆是透着恨哈丹巴特尔入骨的意思——他猛然明白过来，原来朱昭奕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与自己对立的一方罢了。
朱昭奕晓得了他的疑惑，轻哂道：“欲擒故纵，你不懂么？”
哈丹巴特尔忽地插了句话：“还有，你说老子是往姑娘身上扑的，可老子怎么记得，当时并非如此呢？”
朱昭奕神情却登时凝住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