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寅半撑着身，脸红的就算黑灯瞎火的我都能看出来颜色，房间里还暗着，只有外面雪地里的反光映**屋里来，借着月色，我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这样……你喜不喜欢？"
我被他勉强算是勾引的话惊的一哆嗦。
我看着他这幅任君采撷的鬼样子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往一个地儿走，不是下面，是上头。
我扭身去点蜡烛，语气严厉:"，顾寅，你跟谁学的！"
要说他这是自学成才打死我都不信。
顾寅看着我的表情，脸色也变了，但他还是倔强的问我，"……我这样……你不开心吗？"
"开心——"我瞬间觉得自己的睡意都跑没了，"大晚上的撩开被子看见的是一截胳膊我为什么会开心，你确定这不是惊吓？"
……
"你这是到底都跟哪儿学的？"我觉得有必要给顾寅做个思想教育工作。于是从桌子旁边拉出一把凳子坐在他对面，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活脱脱一个看着自己孩子走上歧途痛心疾首的老父亲模样。
顾寅把被子捂在自己身上，声音微弱:"往来……馆……"
"你说哪？！"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往来馆是尧山下有名的青楼，男女不限荤素不忌的那种。
"往……往来馆……"他的声音更小了。
我觉得我当时的脸色肯定五颜六色儿的特别好看。
"我去问了……他们告诉我的，说你会喜欢——"
我看着顾寅这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子，没忍住爆了粗口:"喜欢个屁！顾寅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顾寅抬起眼看我，只看了一会儿他的眼圈就红了，大概是不想给我看到，所以又低下头去。
"对，你是不喜欢！"顾寅忽然拔高了音调，像只打鸣的公鸡。
我没想到他还会吼我，愣了一下。
不过接着顾寅的声音就又降下来。
"对！"顾寅红着眼圈儿弱声弱气地吼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顾寅红眼圈，"我也觉得你会喜欢，但其实你只是不喜欢我来做这件事！"
"不是，我……"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什么时候都不喜欢，就算你失忆了在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你眼里也没有我——"我看着顾寅有点发愣，如果再有点眼泪的话，他这番控诉简直称得上是声泪俱下，"我可以是你的小跟班，可以是你的下属，但是就是不能让你喜欢，不能变成可以名正言顺的现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你喜欢的是顾楚那样的！"
我:"……"说真的，这关顾楚什么事儿？
"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做了什么也只能得到一个‘做得好’，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但是你也觉得不对！"
……我被他吵的脑仁儿疼。
我对无理取闹的顾寅束手无策，只能在旁边看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顾寅安静了。
他利落的从床上翻下来，动作迅速的让我忍不住怀疑他刚才被夺舍了。
顾寅头也不回的跟我说道:"你和我来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