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的心思真的是除了练武就是练武,前教主把我先过来当他们这群人的师傅的时候我不太乐意,总觉得他们一群小屁孩儿太碍事儿,结果前教主拿了一本剑法就把我给忽悠去了。
现在想想,果然我年纪太小,不懂江湖险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道理,要是搁现在怎么不得十几本?
我虽然在教里待了很久,但是整天都在练剑,和教里的人倒是不怎么熟悉,一开始听说要让我教顾寅他们我还以为他们都是教主的孩子呢,还寻思着教主怎么这么能生,也没见着教里有几个女人,结果不声不响的弄了一堆出来。
还是后来特地去问了负责他们的侍卫才知道那些孩子都是前教主在外面捡回来的,他看他们无父无母的很可怜,就都收留了回来。
要上任的前一天我兴高采烈的跑去准备先和他们见个面,结果却在大门外面看到了一个人蹲着的顾寅。
现在想想我都记不太清到底那天都和他们说了什么,但还是记得对顾寅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他叫什么,记得他看我的时候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那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怯怯,也没有顾遂他们听说我来教他们武功是的欣喜。
他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但是练武的时候学的倒是很用心,一招一式的比划的很认真。
我倒是因为他的表现对他的印象更深刻些,不知不觉对他更上心一点儿。
唉?不对啊,那我怎么觉得自己更喜欢顾楚那种嘴甜会说话讨喜的孩子呢?
面快好了,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顾寅。
顾寅还是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个等大人夸奖的小孩子,我摇了摇头,冲他说,\"别坐在那儿擎等着吃!端个碗过来盛面……\"
他被凶了还很高兴,利落的起身去拿碗。
水开了,盛好面,我又往上浇了一点酱油和猪油,撒了点葱花,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就做好了。
顾寅端着面又坐回了那个小板凳上,我抱着胳膊瞧他。
刚刚煮了面,厨房里多了烟火气,好像也不是很冷了,顾寅把碗端在手上,也不吃就光看着,我也没催,隔着碗里腾上来的热气看他。
大概是我死了一次,心态变了,这段时间更喜欢回忆之前的事情,之前煮面忙忙碌碌的还多想什么,现在闲下来坐在这里了,有些忘掉的陈年往事就跟着翻涌出来。
我\"啊\"了一声,忽然福至心灵,想到顾寅刚刚嘴里翻来覆去说的子衣是谁。
子衣,那他娘的不就是我嘛?我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教里不讲究叫人小名什么的,有个称呼就行。
我虽然不是这个教里的人,但是我更是不习惯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姓甚名谁之后还要在加个字子衣,所以从来没说过,因此也几乎没人知道我还有个字叫子衣。
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顾寅,他就知道。
只是太久没人这么叫过,我自己也不在意这些,最近变故又多,所以他说子衣,我只是听着耳熟,还真没记得自己还有个名字叫段子衣的。
……
我怀疑我不是记性不好,而且得了老年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