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下雪,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专挑白天下,一到晚上就停,害得我只能在屋子里窝着长毛。
屋里放了好几个暖炉,怪热乎的,我趿拉着鞋坐在椅子上吃零嘴儿。
说来也是这几天还是顿顿白粥,但是什么瓜子,枣糕倒是不缺,没到饭点儿的时候桌子上一直都摆着,看着就好吃。
我看着那几盘糕点心里寻思着季辰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有吃有喝的供着他居然还想不开,非要寻短见。
要搁我,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吃白不吃,这么想着,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松子糕。
喝了口水顺了顺,我继续支着头听青衍讲教里的八卦,什么左护法和右护法其实有私情了,后厨这几天总是丢东西了,今天又有一个跟顾楚大夫表白的了,我大概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吃rou了……
我这几天白天门也没出,就和青衍混的比较熟。我一开始看她哆哆嗦嗦的样子都不敢和她大声讲话,这两天熟了才知道这孩子熟了以后要多闹腾有多闹腾,烦人程度和我不相上下,没人接话也能一个人叭叭叭的说的停不下来。
托她的福,我不出门也知道了教里不少的八卦。
青衍说的正有劲儿,忽然停下来\"啊\"了一声,我正吃着东西冷不丁的被她啊的这一声给噎住了,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我拍着胸脯问她:\"青衍,你好好的发什么神经呢?\"
她冲我笑了笑,\"我差点儿忘了公子吃饭的时间。\"
我:\"……\"
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头大。
我还想再挣扎一下:\"不是,你们让我喝粥就算了,我认……但能不能把那个乐器班子撤了,我头疼。\"
青衍扯出一个标准的笑,说道:\"什么时候我的月钱归公子管了,公子再说这话可能会好使点儿。\"
\"嘿,欺负我没钱是不是?\"
\"是的呢。\"
\"……\"你狠!
——
我生无可恋的看着窗户外面,端着那碗白粥,时不时地嘬一小口,其余时间就拿着勺子咣咣砸碗。
身后面弹琴的人坐的笔直,一点干扰都没受到。
这是让我觉得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听弹琴。青衍说这是顾寅吩咐的,说是要保持我这个病人心情愉悦,有利于伤口好的更快。
神他妈的心情愉悦哦!
这听一次两次的还行,每天一日三餐定时定点的在耳朵旁边响,总让我觉得他这是在养猪,指不定哪一天自己要被推出去宰了。
我终于奔溃道:\"不是,大哥,咱能不弹了?你都好几天了,不烦呐?\"
他专注的看着手底下,没理我。
\"大哥,你说这儿也没人,别这么死脑子啊!你弹得确实好听,但是我没那个天赋欣赏,你这就是对牛弹琴啊……\"
弹琴的人这几天第一次理了理我,他停了手上的动作,\"你就算吵嚷也不能不听,何苦呢?\"
对啊,何苦呢!
我斟酌着开口:\"……就是,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乡有个传统,就是饲养待宰的牲畜时也总是给它们放音乐,你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头猪。\"
应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