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抿着嘴,不理魏无羡,但是又默认了他的说法。
目垂在一起,想想就高兴。
魏无羡不是普通人,他心理素质强大到能无视蓝湛的冷脸:“小哥哥,你告诉我嘛。”
语气里都透着荡漾。
蓝湛不想惯他,一甩袖子,魏无羡又被禁言了。
“唔唔唔唔唔!”
*
“近日水祟频发,怕是有些蹊跷啊。”蓝曦臣面带忧虑。
后山结界动荡、彩衣镇水祟横行,这一切若有似无的线索仿佛都指向了迷雾,似乎有人在背后Cao纵着什么。
蓝湛不假思索,一拱手道“兄长不必多虑,待我去查探一番。”
“忘机啊。”蓝曦臣并非不信任自己的弟弟,但是事关紧急,还是要他亲自走一趟才行。
“泽芜君,我想和忘机兄一起去查探此事。”赖在蓝湛院子里半天不肯起床的魏无羡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连衣服都内衫都有些不平整。站在一旁的江澄本是在追赶魏无羡,想好好盘问一下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搬去了别的院子,却没想到泽芜君在这里。
江澄面色难看,狠狠地撇了撇嘴,不好拆自己师兄的台,于是也要求一同参加这次行动。
蓝曦臣笑了笑,没说话。
蓝湛看了一眼兄长,算是默认。
蓝曦臣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和这位魏公子已经相交甚笃,因此也温和地笑了笑:“那便一起跟上吧。不要逞强,量力而行。”
蓝湛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魏无羡拉到身前。
魏无羡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依旧笑眯眯的。
温情带着温宁也赶了上来,称希望见识一番。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山门,在彩衣镇处落脚。
只是最近镇上人心惶惶,市井中流传着各种古怪说法。
蓝曦臣道:“还是先去碧灵湖上看看吧。”
众人上了船。
早就知道水祟下落的蓝湛细心地一边留意船底,一边关照着魏无羡。
“你这剑,还叫「随便」?”蓝湛不知道怎么起话头。平日里见魏无羡跟人攀谈容易得很,但是放到自己身上却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只好拿他的佩剑作筏子。
“一直都叫「随便」啊。”魏无羡坦坦荡荡。随后继续打岔道,“给你看,也给你摸哦。”
蓝湛表情微动,他就不能给魏无羡一个梯子,不然这人就能上天。
魏无羡继续蹭到蓝湛身边,说道:“我看这水祟可是碰上我们俩可是倒了大霉了。”
“但愿吧。”隔着迷雾,蓝湛感受着肩膀处的一片温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漏了。
“你们那边怎么样?”温情在另一边的船上喊道。
魏无羡:“还有什么发现。”
瞬时,船吃水一沉。
水祟密密麻麻地扒在蓝魏二人的船底。
寒光一闪而过,魏无羡率先拔剑斩断了水祟。蓝湛同样在一旁戒备着。
魏无羡:“在船底,大家小心!”
水祟将几人的船赶往湖心处,蓝湛御剑升至空中,传音给自己兄长道:“这不是普通的水祟,而是水行渊。”
蓝曦臣目色一沉,也凭空从袖中抽出笛子,开始吹奏起来。
笛子的乐声适时地吓退了湖中的水行渊,但是依旧被这Jing怪狡猾地逃出生天。
好不容易回到岸上之后,温情一边安慰自己的弟弟温宁,一边照顾腿部受伤的江澄。
“我回去也给你吹笛子吧。”
趁众人不注意,魏无羡勾勾蓝湛的手心。
蓝湛眯起了眼,不否认也不拒绝。他必须得承认,他开始有些喜欢这里了。
这里没有追在他屁股后边跑的记者,没有夸大其词听风是雨的媒体。
仿佛那些年的隔阂和冷漠相对,早就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不复存在了。
他回握住魏无羡的手,低下头摩挲了一下手腕处,那个地方能碰的到对方的心跳。
“嘭,嘭,嘭。”
蓝湛仗着袖子宽大,一只手拉着魏无羡不肯松。另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下颌,但是眼角却泄露了他的笑意。
蓝曦臣看到这一幕颇为感慨和欣慰,自己的弟弟终于是长大了,终于交到了好朋友。他之前还担心忘机会走忘情道,现在想来是多虑了。
江澄坐在船沿上,不敢看给自己细细包扎的温情,只好僵硬地发呆。
魏无羡的一只手被拉着,他就懒洋洋地任由对方拉。路过枇杷摊的时候,另一只手迅速地顺了几只枇杷,转头跟蓝湛说,“没钱”。
蓝湛心情正好,像被摸顺毛的大猫,略骄傲地抬了抬头,把身上系着的钱袋抛给摊主。
“哇,地主老财诶。”魏无羡碰碰他的腰。
“别闹。”语气越来越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