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本王早在二十年前便对皇朝国有所企图?笑话,在苏晴漪来罗刹之前我都没见过她,我还是她生父,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让她做那遭罪的事?”罗刹王平静下来,“更何况二十年前她刺杀失败之后,还欲取我性命,这些你也都知道?如今为了护着她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是么?可这位夫人呈交的供词不是这么说的啊?”白君穆抖了抖衣袖,拿出一叠供词,打量了一番,惊奇地说,“这位夫人来皇朝国已有二十余载,她在嫁给燕厝之前,便是在临江府的一处秀坊做秀女呢?听说,为的就是要寻找另一位怀有身孕的妇人。”
“寻找的,就是晴漪的娘亲尹淇,罗刹王您的师妹吧。”苏晴漪好似不懂他们为何频频叫到她的名字,拉着杨楚笙的胳膊撒娇。杨楚笙抓了抓她的手,让她别闹。“您早就知道尹淇夫人怀了您的孩子离开了罗刹,您也知道,晴漪继承了她母亲奇特的经脉天赋,在内功上的造诣无人能敌。”
“你口口声声说我企图侵略皇朝国,可有实质的证据?就凭这几个刁民的证词?”罗刹王眯起眼。
“当然有。”杨楚笙微微一笑,松开了晴漪的手。
下一刻,没有人看清苏晴漪是如何出手的,她如同幻影一般飘到了罗刹王面前,抬手取向他的咽喉。罗刹王看似是个闲散的不行的富贵人,竟向后一仰,躲开了苏晴漪的手。而苏晴漪也不急,蹲**,隔着凳子腿一掌劈裂了罗刹王的衣摆,将罗刹王藏在靴子里的弯刀摸走了。
“上殿面圣,罗刹王怎的还带着凶器?”羽宣道人不解道。
罗刹王惊魂未定,苏晴漪得身手比之二十年更是突飞猛进,纵使他本身功夫不差,与之相对也是吃力得很。他喘匀了一口气,回道:“佩刀乃是我罗刹的习俗,更是要防得她这般偷袭之人!圣上!这贼女在您的面前动手,您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圣上挑了挑眉:“朕,似乎也没给过罗刹王可以佩刀上殿的特权,你这刀又是怎么带进来的?”
罗刹王一愣,这才知道这次殿上对峙是圣上配合着杨楚笙演戏要他说实话了。正想着,一旁的白君穆朝殿外招了招手,一名将士又压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公公上了殿。
那公公扑腾着跪倒在地,用尖锐嘶哑的嗓子哭喊道:“奴才参见圣上,奴才有罪,奴才该死,请圣上恕罪啊!”
“禀圣上,这人便是负责搜身的管事,在他房间里已经搜出了带有罗刹皇族图腾的玉佩,应是受了贿赂特意放行的。”将士禀报道。
“罗刹王特地要将这弯刀带上殿来,是有何意啊?是为了献给朕做礼物吗?那你可太客气了。”圣上朝苏晴漪伸出手,苏晴漪就这么上前,乖乖将弯刀递了过去。
罗刹王瞪大了双眼:“圣上!”
圣上接过弯刀,又拍了拍苏晴漪的手背,笑问:“你是想问朕为何会与晴漪和解?”
“籁儿是我胞妹的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能为之愿意付出生命的女子,又会差到哪儿去呢?尹淇夫人当年的风姿,朕也有幸见过,她的女儿又怎会是十恶不赦之徒?罗刹王,你也太想当然了。”
罗刹王脸色变了又变,一旁的小辈们却面面相觑,原来苏晴漪还活着的事,圣上一直都知道。
杨叔峻这才明白为何苏晴漪总喜欢往京城和洛阳跑,大伯也不过多担心,原是全在圣上的默许之下,放下了二十年的长线,总算引得罗刹王这狡猾的大鱼上了钩。
“呵?圣上这演戏的功夫真是无人能及。可圣上又凭什么认为,本王会毫无准备来到皇朝国呢?”话音未落,远处的天边竟隐隐冒出一个箭穿雄鹰的图样,看方向,是京城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