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值的心理,不止你一个人,我面对过很多老吸血鬼都使用同样的目光和语气。”何塞凝视着对方玩味的暗红眼眸,接着说了下去,“你们不仅这么觉得,还想按着我的头让我也这么认为,就好像即使没了记忆,我也必须套着原先的壳子承认自己必须后悔、必须怨恨似的。”
何塞露出看不懂意味的笑容,缓慢地说:“别自以为是了。”
“你们觉得不服就自己不服好了,跑到我面前来装理性客观,难道以为我会上当吗。”
提亚斯因为这句话笑出了声,这并非嘲笑。“我就说,一个人的灵魂是不会变的,你比过去的你更……”
这个“更”字的尾音还在路上,何塞就已经出手了。
魔法的微光缠绕两人,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后方一跃,又在提亚斯瞬间接近前在身边升起法力护盾,灰发男人的手被半透明的立场格住,但吸血鬼对付血魔法显然很有一套,提亚斯伸出另一只手逼近何塞身侧的死角,这个角度没有护盾,也没有去路,在他眼里何塞突然的挣扎毫无成效。
然而下一秒,他抓向何塞的左手连同手肘一齐飞了出去。整齐的断口冒出汩汩的暗红血液,提亚斯像不知道疼痛,他“咦”了一声,在击碎法力护盾的同时捡起自己甩到不远处的断肢,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直面迎来一脚。
“啧。”即使用还完好的手臂格挡住全力的踢击,提亚斯还是听到自己臂骨断裂的声音,他因为惯性退了几步,彻底离开能够钳制何塞的距离,而在他们之间,一双隐含怒火的幽色眼眸正紧盯着他。
“英雄登场。”提亚斯哈哈一笑,用布料固定住自己被砍下的手臂,语气有点难以置信,“你们是计划好的?不会吧,在帕托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强,能在我的周围完全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把脑袋留下,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弗林特单手握住圣咏,把何塞严严实实挡在提亚斯目光不能及之处,削掉高位血族手臂的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淡红色的光,就跟之前一样,留在刃上的血顺着血槽垂向刀尖,但在滴落前就被完全吸收。
提亚斯眯起眼睛,不知是对弗林特手上的长刀感了兴趣,还是像之前那样对探究神赐之貌情有独钟。吸血鬼的自愈力让他骨折的手臂很快恢复,但弗林特显然不会给他重整旗鼓的机会。提亚斯被他又一脚轰然踹向树干,猎人瞬间就来到他身前,猝然挥刀,如法炮制地切向吸血鬼站位的死角。
提亚斯没有武器,这个角度除非硬接,否则结果就是长刀自下而上斜斩臂膀,连同脖颈和头颅一齐被斩成两段。即使有坚硬的骨骼抵挡,在圣咏的锋利和猎人的怪力强压下,很难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如果提亚斯目睹过百里宫中他的同僚是怎么被手拿圣咏的弗林特一一斩落生命,他就会知道自己的想象并不虚无缥缈。
可说到底,不可能躲开的攻击还是出现了差池,树前捂嘴咳嗽的提亚斯消失在原地,风吹走落在树干上的红色粉末,弗林特刹住动作,回头大喝:“何塞!”
在自己的爱人出言提醒前,何塞已经极度默契地抬起手,虽然他在跟随弗朗西斯先生学习的途中意外被打断的次数颇多,但他学得最好的两个法术一个是法力护盾,另一个就是法术反制。
瞬间施放的法术反制必须要求对方的血魔法要比反制所用的魔力低微,这在何塞面前不是问题,作为最初的吸血鬼,他身体里的恶魔之血浓度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即使这帮人用的施法材料是始祖的血也是一样。
被打断的血魔法令提亚斯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显出身形。“我就说我不习惯用这些东西。”吸血鬼皱眉,看着弗林特缓缓逼近,不禁露出有点期待的神情来,“你能杀得了我吗,弗林特·博纳塞拉。”
弗林特无动于衷,风衣的下摆被硬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眼底的杀意毫不虚假,而提亚斯犯下的罪状也足以被猎人审判。
因为一时大意被抓到破绽的提亚斯看似走投无路,此时却轻飘飘地说:“你不怕他拿着这把怪异的刀又发疯吗,何塞·伊诺。”
何塞面上一凛,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弗林特的表情,但他能看到圣咏的刀柄被猎人握到发颤,还有听到他骨节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这不是个好兆头,要不是突然出现这档状况,弗林特都已经不会再碰圣咏了。
——他是为了知道提亚斯的位置才再次拔出这把邪门的刀,是为了找到我。
何塞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默念寒冰牢狱的咒语,这里距离水域相当近,何塞轻而易举就能聚集足够的水汽,他打算先用冰锁把提亚斯冻起来,无论怎样,弗林特拿着圣咏的时间越短越好。
“弗林特,你先……”
但在何塞走上前之前,提亚斯却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向前倾了倾身,做出要不顾阻拦先钳住一个的架势,并在弗林特反应极快伸手护住何塞时选择强行扭转身体,对着身后的悬崖一跃而下。
即使弗林特在洞悉提亚斯真正意图的时候就猛地扑了上去,可圣咏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