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因为去警局，叶嚣把约了林照花的事忘了个干净，后者被叶大少放了鸽子，此刻正怒气满格地待在对方家里，把笔记本敲得啪啪响。
她有叶嚣家门锁的虹膜认证，进来自然非常容易。
叶嚣一进门就看见林照花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约了对方，然后没什么诚意地感慨了句：“喔，我忘了把你喊来了。”
林照花冷笑：“呵呵呵，有友如此，人间惨案。”
“我去见你给我发的视频里那个……嗯警察了。”叶嚣习惯性掏出烟盒，一看林照花正盯着他，只好“遵医嘱”把盒子放下了，“原想直接在警局确认下他的信息素的，但对方身手不错，我没成功。”
林照花：“……”我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你这个“确认”的过程一定令人非常不能接受。
“你冲动什么，我本来今天都去找他了，希望他配合采一点血样。”林照花扶额，“对方还挺好沟通的，就是要求我出示证件，我明天拿了证再去，这事不就搞定了吗？你这一闹腾，我再去人家肯定怀疑啊。”
“没事，我跟顾云声把人要过来了。”
“你看你这臭脾气……你说什么！？”林照花惊了，“叶嚣你疯了吧，国家公职人员你说要就要吗！强抢良民？？”
“一个警察而已，顾局长还是要卖我面子的。”叶嚣坐进沙发，调了个舒服的按摩模式，“再说了，我一个柔弱的OMEGA，附近又是虎视眈眈的苍云军眼线，又是没事要游行示威的不入流客户，太难了，我待在他的地盘做生意，寻求他拨个警察保护我，没毛病啊。”
林照花：“……”
林照花：“请问你是如何厚着脸皮，判定自己柔弱的？”
“顾局长希望我示弱，那我就示弱给他看咯。”叶嚣眯起眼，“演个戏而已，我又不会少块rou。”
“也就顾云声单方面恋爱脑，信了你的邪。”虽然并不看好顾局长的追求，林照花还是忍不住同情对方，“所以你把那警察要过来跟着你，就为了制造点意外让人家流血？”
“也不完全是。”叶嚣道，“燕蛟安排人进来，我需要一个叶家以外的人，替我挡一挡。”
“不然楼外楼都是我的手下，实在不好对那个燕家小子不客气。虽然我没打算让叶家重新站队，但也不希望一不小心，让对方觉得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可有点遭不住。”
“燕老狐狸毕竟是军部红人，我不好正面刚。”
“但顾云声的人，就代表着天策军，他跟燕秋起冲突，那就是苍云与天策的问题，跟我叶家没什么关系。”
“这话说来有点冷血，但叶家跟天策军绑定很久，不意味着我叶嚣也要为天策肝脑涂地——毕竟，漪哥如今已经不在了，我首先要想的是，如果大厦将倾，如何保全藏剑。”
叶嚣鲜少把某件事说得如此正式、冷静……且无力。
林照花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如果这位警官真的跟郑临漪信息素一样，你打算怎么做？还要用他当靶子，挡在你和苍云之间？”
“其实去警局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漪哥……真的没死，回来了呢？”
“但见到了我才觉得，长相不一样，声音不一样，对方不认识我，甚至对我很戒备。”叶嚣闭上眼，显得无可奈何，“你说，就算这人真的跟漪哥信息素味道一样，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对这种味道有反应，是因为那代表了漪哥……没有这个前提条件，无论什么味道，都无非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信息素中的一种而已。”
他已经得到过最好的，怎么能接受替代品呢？
林照花吸了口气，坐直：“我知道你不乐意听，但我还是要说。”
“腺体和生-殖-腔的摘除手术对身体损害非常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非常反对你做这个的。”
“第二，郑临漪已经没了，你再不甘心也没用，你又惦记着叶家，又惦记着藏剑的生意，在旧爱的坑里沉溺快十年已经不短了，该往前看了。何况你身份特殊，多少双眼睛盯着叶家空悬的另一个主人之位，实话说，重新谈个靠谱的ALPHA，对你自己，对别人，都好。”
“其三，你喜欢的信息素，接受起来会更容易一点，如果标记，相性程度也高，所以你别急着抗拒，从科学角度说，你会喜欢郑临漪，除了他的外貌性格，味道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项，而不是附赠的附加值。”
“如果郑临漪信息素大蒜味，垃圾堆味儿，你还喜欢？”
叶嚣：“……”
“就这么定了吧，反正人你都弄来了，先想法子测他的血样。”林照花收拾了笔记本电脑，站起来道，“我先走了，我的提议你仔细想想，别错过了，等这警官小哥标记了别人，你又后悔。”
叶嚣：“……呵呵，怎么可能？”
林照花：“嗯，等你真香，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