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巧的。不过在教室门那边完全可以瞧见楼道这的,看来她视力跟我一样不咋地。
“是啊,真巧。\"杨回略有些惊讶的说。\"原来不是对我说的啊,看来自作多情了。
耳旁充斥着他们聊天的声音,我靠着墙慢慢的往旁边走,想快快走开。
他们总说我孤僻,沉默,假高冷,成绩好但是性格很烂,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越想接近,就离的越远。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主动去交朋友了,除了杨回,我竟是没有别的可以倾诉的人。
孤独自然很难忍受,但是比起忽冷忽热,至少来的踏实。
我讨厌在人多的地方,我讨厌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那让我感到非常不自在,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个正常人。
想到这,我转身欲下楼梯,肩膀却被一只手揽着,扭头一看,一张放大版白木的脸闪在我脸前,把我吓了一跳。她笑嘻嘻的说:“别这么无情嘛,陪我打水去吧。”
……
直到我陪着她抛下杨回,并且来到水房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拐来了??
我在一旁站在,看着她插水卡,接水,动作一气呵成,我心中却一片茫然。她拧盖子的样子十分粗鲁,好像在宣泄什么心中的不满。
然后她和我一同上楼,回教室,路上她突然靠近我耳边,“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她说话时吐出的气喷洒在我耳边,让我耳朵不禁痒痒的。
什么算朋友?我不清楚。我和杨回之间是多年的熟悉磨出来的,根本不是常规的朋友。如果了解一个人,对他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每一句不过脑的话语都熟悉的话,那是否可以叫做朋友呢?
我本来想说不知道,但看到白木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那句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我点了点头,说“是。”
她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苦恼,不过很快就都被她遮下来了。
她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我以前为什么会讨厌她呢。
——
下午六点多课程结束,然后自习到十点,待我结束功课后天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就像是被墨撒上去的,深沉又神秘。
我漫步在回家路上,就像往常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一样,不过这次旁边多出来个人。
在过了两十分钟左右后,我进了单元门,走到我家门口,看着依然待在我身边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住在隔壁?”
她好像有些疑惑,“对呀,我妈刚给我在这租的房,怎么了?”
我为她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感到怀疑,难不成真的只是碰巧?我活了这么大,还真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巧的事。
没等我再说话,她就和我招了招手,从书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关门,最后留一句话在楼道里回荡,“明天见哦。”
我在门口站了会,也开门进去,在黑暗中摸索到开关,“啪”的一声灯就亮了,暖黄色的灯照亮了客厅,仿佛是在给迷途的归人指点道路。我走进卧室,还没脱掉校服外套,手机就响起来,我只得先接了电话。
“喂——”我边脱外套边扯着嗓子回答。
“凌杜,在吗?我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哦,妈,有什么事?”我觉得我的心情一下子跌掉了谷底。
“这周末回家吗?爸爸妈妈想你了。”
“有事,没时间回。”
“没时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都两三年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焦躁起来,就像被我一句话撕破了一层皮。
我深呼吸了一口,感觉真他妈爽。逼怒她,让她脱掉那层衣冠楚楚的皮,向来是我的一大乐趣。
不在沉默中压抑,就在沉默中变态,我刚好两项都中了。
“妈,我早说过了,我不怨你,因为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我继续平缓,冷静的说着。
“呵,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你骨子里流的是谁的血?你和我一样,给我记住了!”她大吼着,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无力的瘫在床上,感觉浑身都软软的,就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躺下去。
“你和我一样——”不愧是我妈,知道我最怕的是哪。
过了会,我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写题去了。
我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