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还以为他会迟疑一下，哪怕略带怀疑的眼神也会让他心安，但他没有。张起灵只是接下，眼中满满都是信任。
这是最坏的结果，他全都忘了，包括张家。吴邪想到，他只记得自己一个人了。张海客站在离他们十米远处无言。
似乎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吴邪挑眉，“张海客，”他喊了一嗓子，把张起灵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之前你说那约定”
吴邪像是挑衅一般的说，“我赢了，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再从我身边带走他。”吴邪的语气像是开玩笑，脸上却像冰。
张海客和吴邪合作的几年，早就知道了他这种语气和表情组合起来，就是认真到极点的样子，“恩，一定”那人说。
张起灵没发现空气中的氛围有多奇怪，只是用手拉了下吴邪的衣角，“带我回家。”清冷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没变。
吴邪不知道怎么的，眼睛突然一酸，“恩，小哥，我们回家，不在这呆着了，我履行之前违背的诺言，带你回家。”
他背好背包，正准备领着张起灵原路返回，不经意间向后一瞥，却发现张海客一人站在黑暗里，身影略显孤独。
“跟我走么？”吴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脱口而出问他这个问题，然后又摇摇头，怎么会答应我？他一直忠于张家。
张海客对于他，像是一种奇怪的牵绊，可能是因为那张脸，他总对张海客多一些宽容。“恩，好。”张海客微回神。
“那就听佛爷的，”张海客拿好装备向他走过来，“毕竟族长还没把工资给我结了。”张海客撇撇嘴，语调变得上扬。
吴邪点点头，三人回去的速度倒是比之前进山的速度快了几倍。回去过程乏味，不多赘述，四天后就到了山脚。
张家也是遵守诺言，没动胖子他们的一根汗毛，反倒还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吃的胖子油光满面的，面色红润。
吴邪刚进门，怀里就扑进了个东西，力气不大，小小一团的缩在他怀里，是黎簇。他哑然失笑，“又不是不回来”
黎簇听到后把脸从吴邪怀里拔出来，眼睛明显红的，“那里那么危险，干嘛要丢下我，自己进山？知道多担心吗？”
他抽抽鼻子，然后脸上表情一横，装作生气的样子，然后把头埋下去，不肯抬起来。吴邪轻笑，拍拍他的脑袋。
又挣脱了几下，挣脱不开便作罢，直接把黎簇捞到怀里，双手向上托了托，侧身让道给两人，“你们，进来吧。”
张起灵走进来，看着吴邪怀里抱了个人，眼神微冷，“这是黎簇”吴邪轻声哄了黎簇几句，可黎簇就是不抬头看。
吴邪只能叹了口气，然后一边用手拂着怀中人的背，一边看着苏万的方向，“那是瞎子的第二个徒弟，叫苏万”
突然被点名的苏万抖了一下，然后僵硬一笑，“你好啊，张。。起灵？”他不知道对张起灵来说自己的称呼对否。
还没回神，就被胖子擂了拳，“叫张爷。”气氛没了之前的沉闷。黎簇突然觉得，其实他好像并不希望张起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