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指挥几个婢女给阿年换水热敷，擦手擦脚。褚袖和若清坐在一旁，给来来往往的婢女腾出空来。
若清沉默了片刻，先开了口，“刚刚的话我没说完，阿年就出事了。我本来想说，虽然那些人是几股势力，来自何方，但看阵仗，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后面......应该还会有动作。”
褚袖的目光落在阿年床帏边，“让阿年自己去送易决经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若清摇摇头，“不能怪少爷。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阿年醒过来就能知道了。”
褚袖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眼若清，发现他神情之间微微有疲倦之色，剑眉无意识地紧蹙在一起。
医师过片刻就去看看阿年的情况，若清也跟着搭把手，忙里忙外，只有褚袖少爷老老实实呆在角落里。
其实只要他在，医师婢女们就不敢懈怠，至于褚家一贯惫懒的小少爷能帮上什么忙，简直是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一群人围着阿年忙活，在半夜月亮高高悬起之时，阿年发热终于褪下去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褚袖在一旁上下眼皮直打架，看着若清才稍微清醒一些。
等到天边露出鱼肚白，阿年终于醒了过来。
医师向褚袖道喜，表示阿年不会有大碍了。
阿年睁开眼睛，看见若清和褚袖两人都在床边，眼睛里还有些疑惑。“少爷......若清哥哥？”
“你先别起来，躺好。”褚袖一把把要翻身下床的阿年按了回去。
“你怎么会掉进池塘里去了？看到人了 吗？”若清急切问道。
阿年犹豫了一下，“当时......我走着走着，本来没想走池塘那条路的，但是、但是......”阿年皱起眉头，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着急，慢慢想。想不起来就继续往下说。”
“我刚走到池塘边上，前后都没人，突然就有人冲上来抢了那本书，把我推进池塘里。不过我没看清那人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下去了......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是因为有个小厮问我路，我想着从池塘那条路过去正好可以到他说的地方，也能顺路到老爷那里，就顺路给他带了段路......”
“那小厮是谁，你知道吗？”褚袖继续问道。
“这......他看起来面生，我没见过。而且他不敢抬头，惶惶恐恐的样子，我也没把面容记清楚......”
“这样说来，是不是府里的人都说不准......而且想弄到一身小厮的衣服也不是难事。恐怕他们是想引你走少有人去的池塘边，准备好了在那里动手。”
“他们是怎么知道老爷要易决经的？老爷是临时起意还是和什么人做了什么约定？”
“约定......不会吧，这易决经也不是什么珍奇东西啊。”
“会不会......”若清看向褚袖，“老爷知道些什么？或许这只是一个幌子？”
褚袖皱起眉，确实。这件事上，褚家少爷知之甚少，若清作为一个普通侍卫，更不会知道这些。褚老爷应是最清楚的人。
“我去找父亲问个清楚！”褚袖说着就往屋外走。
“我与少爷同去。”
褚袖回过头来，若清解释道，“他们的目标怕还是在少爷身上，昨日我才发现这一路偏僻之处繁多，还是多小心些好。”
“那你们照顾好阿年，我很快回来。”褚袖转身朝屋里其他婢女们道。
屋里婢女齐齐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