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的问题下来了,我向江宴寻求帮助,正事搞完以后我依然不愿离开他家,便躺他家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聊着聊着江宴突然说要去团建。
我震惊:“我们两个人团建个什么劲。”
江宴:“我最近和顾沛达成了合作,是他们公司要团建,邀请了我,说这次秋季的主打风格是田园风光,整个部门都要去感受一下真实的田野,他的秘书已经给我连着打了三天电话了。”
我:“…这么执着?”
“我姐说去就去吧,卖他个面子。”江宴用余光偷看我,“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我郑重的握住他的手:“去,当然去。”
以前我跟着顾沛的时候,都没参加过公司活动。
我若是突然出现在公司大巴上,不知道以前的同事表情会有多Jing彩。
现实是也没有很Jing彩,她们都快不记得我是谁了,但女员工们偷看江宴相互暗示窃窃私语时的表情很Jing彩。
我也转头看江宴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心想我怎么还没把他拿下?
真想众目睽睽之下狂甩他嘴唇。
团建的活动顾沛本人并没有来,我实在搞不懂他邀请我们的意图。
直到大巴一路从高速开向乡间小路,从平坦开往坎坷,路上颠簸的把我抖成了震动模式。
我明白了,这是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报复我和江宴志同道合休戚与共一路绿灯,他的感情却是乱七八糟勾心斗角一路泥泞。
他嫉妒了,他不平了,他出手了。
江宴偷偷凑到我耳边:“我怀疑他可能会把我们骗去阿布扎比团建,然后卖了挣钱。”
然后我又笑成了震动模式。
江宴舍生取义,“到时候我混进当地人的群体多录几个淘宝祝福小视频,先把你赎回来。”
大巴车沿着农田开进一家小院,顾氏集团的员工们依次下车,像极了小学生秋游采摘的场景。
农院的主人是一对年近花甲的老夫妇,女主人笑起来十分和蔼,“我姓张,大家叫我张姨就好,我老伴姓李。”
几个机灵的女员工连忙冲男主人打招呼:“李叔。”
男主人背着手,颇有领导人的气势,欣慰地点头回应。
人齐了以后,张姨便领着大家去晚上住宿的房间放下行李,路上介绍院子布置的时候,张姨还说起养的家畜,“没事大家可以去跟旺财玩玩,它很喜欢家里来人。”
一道白色的身影闻声而来,掠过大家的视线,跳上了院子墙壁的台子上。
“旺财聪明,听得懂人话,一叫就来。”张姨笑盈盈地指着那道白影。
我抬眼望去,是只浑身雪白的蓝眼睛猫咪,趴在院墙上俯瞰众人,透露着“本王如此高贵”的气质。
一阵沉默后,为首的女同事干笑道:“张姨这名字起得挺别致啊。”
张姨点头:“这是我家小外孙起的,他一般放暑假才回来,跟旺财特别亲。”
旺财“喵”了声,又从台子上跳下来,踱步穿过人群,停在江宴的鞋边,瞪着蓝色的大眼睛,表情无辜又天真。
江宴与它对视几秒,恍然明白,将它抱起。这个小家伙立刻闭眼躺平,在江宴怀里装死。
张姨笑道:“我们上楼分房间吧。”
这次来的都是时尚产业相关的部门,女多男少,江宴又是被请来的,自然可以单独拥有一间豪华双人床,而我只能认命的和四五位女同事挤大通铺。
放下行李后,我打量房间的布局,怀疑顾沛只是想找个借口折磨一下自己公司众多好吃懒做,光拿钱不干事,成天躺着养膘的员工们。
但再看着这些瘦骨嶙峋的女员工们,不对啊,这也不膘啊。
今天一路奔波,众人已经很累了,自然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就简单的吃个农家饭,然后第二天一起去田里采摘。
整个房间里我唯一一个眼熟就是编辑部的Amanda,当年我和顾沛在公司里若无旁人唧唧我我的时候,她在前面讲报告,我在后面搞顾沛,导致顾沛一心二用让她连讲了三遍同样的内容。
从此以后她看到我都绕着走。
此时她倒是泰然处之,看我的眼神也自然了许多,“看你带的东西挺少,我这有多余的驱蚊水,需要的话跟我说。”
我受宠若惊:“好的,谢谢。”
她这么友好,我反而心虚了,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想翻翻自己的包有没有可以给她用的,翻了半天想起自己把洗漱包和化妆品都放江宴包里了,赶紧拿起手机问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拿东西。
好一会他才回复道:在院子里,张姨正在给我介绍对象。
我:...
我:等着,姐姐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