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米拉克一开始不懂,很久之后他才彻底听懂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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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邓布利多教授是明智的。到了圣诞节前最后一场比赛前夕,巴多克被撤掉并处罚了,他的血统毕竟不是他可以随意侮辱他人的理由。
这一场比赛是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上下欢欣鼓舞,队员们磨拳擦掌,都想一雪前耻。米拉克?史密斯不再念叨那些期期艾艾的话了,每天早上带着队员们迎着寒风魔鬼式训练,没有一个人怨声载道。
按理说,这一场比赛应该没有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什么事的,可斯莱特林的兴致几乎要超过了要比赛的两个学院。赫奇帕奇与斯莱特林的隔阂离奇地消失殆尽,两院队长也不知何时开始勾肩搭背了——唉,谁让赫奇帕奇对战的是全民公敌(滑稽)格兰芬多呢!
当天早上,礼堂喧闹得犹如一锅沸腾的汤。黄色和红色的旗帜被施了漂浮咒,在礼堂上空胡乱飞舞着,最终缠成了一团。不管是赫奇帕奇的队员还是赫奇帕奇的学生,肩膀几乎都被斯莱特林拍肿了。米拉克和克拉兹?伯斯德正在进行一种介于摔跤和舞蹈之间的运动,他们赛前握手时那种要把彼此的手捏骨折的景象已被抛之脑后。就连向来矜持的纳西莎也和女生主席阿米莉亚?博恩斯聊得热火朝天。
拉文克劳的热情就没有那么高涨了。以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带头的一部分人强烈支持格兰芬多,那是因为他要和文迪米娅对着干。但格林格拉斯也不是什么说一不二的人物,支持赫奇帕奇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绝大多数人都秉持着他们学院的一贯作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学院的功名利禄和他们无一丝瓜葛。
斐克达看着这锅沸汤只觉得脑仁疼。不过她很幸运,由于她人缘不好,没人来拍她的肩膀。这是她斐克达首次支持赫奇帕奇(还不是因为她讨厌格兰芬多),却是出师不利——下次比赛的时候还是窝在休息室里写作业好了,她这样想。
“斐克达,你一定要跟麦克米兰说一声,”埃文唾沫横飞地说道,“让她把波特的头打爆!”
斐克达一听就知道,埃文上课的时候一定受了傻贼们的气。“注意言辞,埃文,别那么粗鲁。”
“不管啦不管啦!总而言之,你们复仇的时候也要替我们复仇。”埃文手舞足蹈起来。
“哪儿来的仇……”斐克达嘀咕道。嘴上虽这么说,可傻贼们嘲笑她的样子在她心里闪回了无数遍。或许,仇还挺大的。
“祝你好运,斐克达,”一直在埋头吃早饭的雷古勒斯突然说,“争口气回来。”
“这话应该对队员们去说,雷古勒斯。”斐克达眨眨眼睛。“他们从来都缺鼓励。”
“也许你以后会加入他们呢。”雷古勒斯挠挠头。
“噢,别开玩笑了,”斐克达摆了摆手,“我和魁地奇无缘——我连扫帚都骑不稳,还是在地面上做做魔药好,至少可以迟死一会儿。”?
“好吧……”雷古勒斯有些怅然若失,但随即被一如继往的兴奋淹没了,“总之你们要赢就是了,我以后可以教——”
雷古勒斯打断了自己。想都不用想,斐克达知道他和西里斯又对峙起来了。她一直觉得奇怪,他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事情讲就是了,却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把眼睛瞪出去到底有什么用?
——整场比赛斐克达都站在人群后面,如坠云雾(雾确实很大)。倒不是她喜欢,只是因为她做不出挤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靠着欢呼声判断两队的得分。斐克达听了一会儿就烦了,她向来对魁地奇没有兴趣,单纯觉得飞行好玩而已。
新的解说员是拉文克劳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在他的学院里属于“一切皆是浮云”那一类,说起话来犹如吞云吐雾,在这雾气弥漫的日子里更是让人迷茫。
斐克达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下了观众席。楼梯上满是遗落下来的小旗帜和横幅,上面都写着差不多的文字,它们已经被无数沾了草和土壤的鞋踩得泥泞不堪了。
魁地奇这种东西,视力不好就什么也看不到,斐克达可算是有了深刻体会。这两天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也许再过几天她就要加入近视眼大军了。
等到圣诞节的时候跟爸爸讲一声好了。斐克达这么想着,走过了湿而泥泞的草地,向城堡走去,球场上的喧闹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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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克达!斐克达!”
斐克达猛地惊醒,一瞬间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陌生——她刚刚还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的书桌旁写作业,怎么一下子就挤满人了?
噢,对,她睡着了。她这些天来失眠严重,今天早上还头疼了呢。?
斐克达耳朵里充斥着高分贝的呐喊和口哨,她眨眨朦胧的睡眼,面前是被各色彩带和旗帜包裹起来的文迪米娅,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文迪米娅从来不会笑得如此不顾形象,除了一种情况。
“我们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