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确实不对，终于收起了平时那开玩笑的嘴脸，轻声问道：“鱼哥，到底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别别，别搭理我，”季宇盯着屏幕，“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别打扰我的思绪。”
陆风扁着嘴看了他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季宇加班到很晚，直接连晚饭时间也错过了。他盯着屏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把眼睛都快看瞎了，确保这次的表格万无一失后他才伸着懒腰慢慢站了起来。
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最早也要等银行第二天开门后才能送过去，这会儿再急也没用。季宇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惆怅万分，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跟厂领导解释。
要死不死他们的直系领导还是颜副总，比李欣还要可怕的工作狂人，对待工作是无比负责的。今天他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明天指不定会被领导怎么骂呢。
但是怕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儿呆后，季宇就叹着气返回宿舍了。想来想去，这事儿说不定还有陆风的锅呢，他来之前自己干什么都很顺利，发工资更是一次都没出过问题。现在可好，陆风着扫把星不但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搅和得他心神不宁，这次的问题陆风至少要背一半的锅！
季宇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完全是莫须有，可除了让他牙痒痒的陆风，他也不知道该怪谁好了，总不能承认自己蠢吧？
回到宿舍的季宇连游戏也没玩，翻出一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泡面吃完后就神情低落地上了床，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而颜副总也确实没让他失望，第二天一早，李欣就黑着脸告诉他：“赶紧把没问题的工资表给银行送去，然后到颜副总那里报道。”
季宇在颜副总的门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虽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他不想挨刀啊……直到附近来来往往的同事越来越多，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后，季宇才咬着牙扣响了大门。
“进来。”颜副总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宇咽了口口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磨蹭到颜副总的桌前，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句：“颜副总好。”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颜副总一边看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颜副总挺注重保养，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很年轻，不过眼神可比一般的年轻女人凌厉多了。尽管她没有发脾气，也没抬头看，但季宇还是打心底感到颤栗。真是没想到啊，正式入职后第一次被领导单独召见，就是因为他捅了个娄子。
“知道，”季宇细若蚊哼地说道，“因为我昨天的失误，导致了大家的工资晚发一天，都是我粗心造成的，对不起了颜副总。”
“恐怕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颜副总终于抬起了头，“这次是跟我们合作的银行对接，出了问题还可以整改，也就是晚发一天工资而已，但是下次呢？万一是我们和其他单位划款，你不小心让几千万的资金入不了账，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季宇的头更低了，虽然颜副总这话有种上纲上线的感觉，但他也没什么可反驳的，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季宇你入职也有几年了，之前从没有发生过任何失误，”颜副总继续说道，“你不要觉得那很厉害，因为你的职责就是不能失误，出现了问题我就要问责，不管有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季宇低头搓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颜副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突然拧开，二人下意识地看去，发现这么没素质的人居然是陆风。
季宇表情懵了一下，不知道陆风来干什么，就听见他说：“颜副总，这件事和鱼哥无关，都是我的原因。”
颜副总哼了一声，看着陆风什么都没说。
季宇想帮颜副总解释一下：“颜副总，这是今年……”
“我知道，”颜副总冷冷地打断了季宇，“陆风。不过我倒挺好奇的，我在会上三令五申说不准压迫新员工，他才入职几天，季宇你就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他？”
季宇简直想大呼冤枉，但是陆风已经那么说了，如果他揭老底，只会让陆风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一个新来的员工就在老总面前扯谎什么的……
陆风接着开口了，语气还挺不卑不亢：“颜副总，这并不是鱼哥压迫我，而是我主动要求的。因为我跟着鱼哥学习，他的工作我迟早要接手，所以想提前适应一下。这次工资失误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因为我做完表格后没有让鱼哥检查，就擅自送到了银行，不管厂里有什么责罚，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季宇偷摸看了季宇一眼，心里的滋味更加复杂了，陆风还真的要替他背锅？
颜副总的表情跟季宇很像，都没外露什么情绪，但她的目光可比季宇锋利多了，冷冷地盯着陆风。陆风则像没看出她的情绪一样，在季宇身边站得笔直，直视着颜副总的眼睛。
过了好久，颜副总像是没脾气了一样，冷哼了一声说：“知道进步是好事，但也得知道天高地厚，这事儿是你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