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我喃喃骂他,“我用掉了四根蛇骨,失去了大量的灵力——所以我得休养生息,否则不能顺利的化蛟!”说着我烦躁起来,一双金色竖瞳睁得圆溜溜瞪他,“让我独自呆着就好,我会慢慢恢复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卡卡洛夫,邓布利多,魔法部,哪个都不是善茬。你不是说要让我依赖你吗?现在我的身份在邓布利多那里暴露了,我还把卡卡洛夫弄得半死不活,还弄塌了半个魔法部,这么多的烂摊子,快去帮我收拾——”
“哈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邓布利多坚持说。
我叫他。尾音轻柔发颤。
“你不懂……”老人几近自言自语,“即使我出手,在她的意愿和他的性格下,他也许会抛下那个女孩全身而退,但是在此之后……”
“教授!”哈利大喊起来,“您不能放走他!您不能——”
“为什么!”一个傲罗高声质问,“她很可能是个食死徒!她对神秘人来说十分重要,只要控制住她——”
蓝楼。
“愚蠢!”邓布利多语气凌厉,“那Voldemort将成为一把没有刀鞘的匕首、失去锁链的独狼,再也没有人能封住他的杀意!”
“我看你才是笨蛋。”他毫不客气打断我,呼的朝我眼睛里吹一口气。我眨了几次眼睛才缓过来,怒气勃勃去伸手捏他的脸,“笨蛋说谁?!”
“那至少可以杀了那个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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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陷入一团柔软里,羽毛枕头在我肩膀下凹进去,又在脸侧鼓鼓囊囊堆起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我,我呜咽一声努力睁开眼睛。
一连串的问题。看来这孩子被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吓得不轻,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哈利仿佛受了当头一击,愣愣看邓布利多一眼,又转头瞪着Voldemort,目光里仇恨熊熊燃烧。
“说你笨蛋。”他轻而易举跳过我的语言陷阱,抓着我乱捏的手塞回被窝,“那些都不重要。和邓布利多的矛盾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福吉比凯达尔地精还蠢,卡卡洛夫忙着逃命;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放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奇异的紧张,“你要怎么化蛟呢?我能帮你什么吗?我总觉得你们化形这种事不小心就会出岔子……”
“我可以杀了那个女孩。”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没这么苍老过,“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别说那些废话。”他不耐烦把我的手压回床上,“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哈利几近崩溃的大喊起来,“教授!您放过了他!放过了那个杀人犯!”
他得赌一次。
空气凝固,两方对峙着,邓布利多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他俯**将脸贴在我耳畔,嗯了一声。我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推开一点,“多谢你带我回来……你的存在已经公开,魔法部很快会采取行动了……你得快点准备……”
自始至终,邓布利多果然没有出手。
Voldemort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刃!
老人抬起头,注视着黑暗还未散去的血色虚空,语气严肃,“在他死之前,棘霓.迪斯洛安绝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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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血液似乎在沸腾,可是我知道它们永远都是冰冷的,就像是我深藏心底的不安和怨恨。
“你……走吧。”邓布利多说。
……帮我?
“你是狼人吗?”他没有起身,反而俯的更近,“需要在月亮下嚎叫?”
旁边福吉刚才缩成一团,此刻又耀武扬威起来,指着邓布利多的鼻子问,“对!你为什么放走了神秘人?难道你是想养虎为患,还是说——”
“里德尔。”
月白色的魔杖回旋,传送阵在Voldemort脚下出现,他抱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光芒里。食死徒也接到指令,化为黑烟消散。一切都恢复平静。
Voldemort不能再等下去了。余光去看,怀中少女锁骨上漆黑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颈侧,像是一只破碎又粘合的脆弱瓷器。
几乎同时,所有食死徒都像是收到了黑魔标记的命令似的,举起魔杖对着邓布利多。
不过他
我半睁着眼看他。房间里没有明亮光源,深绿色天鹅绒窗帘拉的很紧,只有墙壁上水晶灯在地上投下昏黄光圈。里德尔背着光俯身看我,柔软漆黑的额发垂下来,在他英俊脸侧投下峰峦一样起伏的阴影。
一阵眩晕袭来,我攥住他衬衣胸口喘了一声,“你……你去拉开窗帘,等月亮升起来,让月光——”
“希望你说到做到,邓布利多。”
凶兽,朝着台风眼旋转凝聚,就在空气里黑暗元素几乎要达到爆发临界点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出声了。
视野中朦胧静谧如一幅旧时油画,所有色彩暧昧不清混成一片,微妙的气氛随着油彩涂抹开来,壁纸上的银绿色花纹攀附上雪白床单,又在眨眼之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