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彻约了白离铭,在天香楼天字一号包房第一间,正是杜阡陌与白离铭经常见面的地方。
“小白,关于夙夜的案子,本王想跟你商量商量。”
见箫彻难得的正经,白离铭也坐的更端正了些:“说吧。”
“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白离铭沉yin半晌:“我最近仔细调查了荣归,发现不可能是他做的。”
“为什么呢?”
“第一,他没有时间。医馆的生意太好,他一天基本都要不停看诊,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投毒。第二,他没有办法。腊子和老荣两个人轮流熬药,陌生人不能轻易接触到药物,况且中毒的人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来买药的,这一点也没有人会告诉荣归,所以……”
“所以,犯人一定是腊子和老荣熟悉的人。”箫彻接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么最可疑的就是杜阡陌。小白,你相信他吗?”
白离铭摇摇头:“不信。杜家的人,都不可信。”
“是啊,杜家的人……”箫彻意味深长笑了起来,“小白,你可知道本王是多信任你呢!”
我们一同读书一同长大,你与本王朝夕相处,本王早已把你当做亲人,从来没想过原来本王根本不了解你。
白离铭脸色有一刻的惊慌,可瞬间就恢复了从容的笑容:“箫彻,你傻了吗,说什么呢!”
“如果可以,本王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
“哼,”白离铭冷哼一声,“疯了吗,没凭没据的,怎么突然指证我?杜阡陌不是更可疑吗?”
“你刚刚说‘中毒的几乎都是同一时间买药的人’,这一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离铭脸色骤变,“哐当”一下,手中的酒杯没握住就摔在地上碎了。
“你跟那些人应该是不认识的,况且人来人往这么多,你怎么能认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看了账本,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账本一直都在腊子那里,而出事后账本一直在本王这里,你是问腊子要的账本,这一点本王已经问过他了。”
“看看账本,也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其实一开始,本王怀疑的是荣归,可正如你说的,荣归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后来,本王怀疑的是杜阡陌,毕竟几个人里,本王还是相信你。”
白离铭面不改色:“你本来就应该信我,为何又怀疑我?”
“你心思细腻,布的一个好局,只可惜你不该骗了李家的婢女。她那个人相当猖狂,把你送给她的扇子天天向人展示。当然,你这么聪明,用的是杜阡陌的名义与她通信,每当她来买药,你总是把信偷偷粘在门口的指示牌内侧,她便偷偷去拿。你给她的不仅是信,还有药。你一心要害李沁颖,害怕药效不够或是被别人喝了,才利用她贴身的婢女给她下药。你送她的扇子上面有字,而写字的墨汁加了迷魂药,她天天带在身边,每日都能呼吸到,长此以往便会神志不清。”
“箫彻,你没有证据。”
“我有。你要的药材相当特殊,我叫老荣跑遍了所有的药材店,没有任何一家有卖的,除了荣归的医馆。”
“可是我与荣归并不熟悉。”
“你与他很熟悉,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腊子偷偷潜进荣归的医馆才发现他确实有制作迷魂药的药材。而且,就算你再模仿杜阡陌的笔迹,可我与你从小一块儿念书,我对你的字太熟悉了。”
箫彻掏出一叠信扔给白离铭。白离铭没有伸手接。
“还有这把扇子,这个字你敢说不是出自你的手?”
那把扇子散发着诡异的香味,扇面上朗逸的字体写了一首情诗。
白离铭不再反驳,反而用炯炯的目光看着箫彻:“说的对,说的好!箫彻,我现在要你选,你是要夙夜替我背着罪名,还是要将我交给大理寺审判?”
白离铭很想知道,在箫彻心里到底更在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