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夙夜的药确实有毒。”邓知府犀利的眼神看着夙夜。
“邓知府,你方才说腊子不能证明夙夜的药是按着方子熬的,那么此刻就单凭一个剩着药渣的碗和郑老板一家之言,哪里又能断定这就一定是夙夜的药呢?”箫彻说得有条有理。
“好棒啊王爷!”老荣不禁给箫彻鼓掌。
“肃静肃静!”邓知府无奈,这叫自己打了自己脸,“那么,这药暂且放一边不论,郑秋香,你所说的人证呢?”
“在外头呢!”
第一个上场的是荣归。荣归此时一身黑衣,像参加火化一样。之前拼了命地模仿夙夜,现在夙夜惹上官司了,立马不敢穿白色。手里那把扇子扇得潇洒,荣归对邓知府鞠躬:“禀大人,小人是医馆的荣归。”
“快将你所知道的如实禀报!”
“大人,命案什么的小人不知道,小人只是来证明自身清白的。”荣归围着箫彻和夙夜绕圈圈,完全把公堂当成了戏台,准备一展演技,“小人这里有账本,小蝶之前确实有一阵子在小人这里买药,可最近却不再捧小人的场了,所以小蝶之死跟小人毫无关系。”
那是一本特别厚的账本,荣归打开有小蝶签字按指印的几页递上去给邓知府,邓知府看了点点头。
“你要说的就这些?”
“是的大人。”
“下去吧。”邓知府嫌他说话啰嗦又没营养。
荣归转身面对围观群众,风度翩翩大笑起来:“各位乡亲们可看清楚了,本公子的药可没毒没害的,以后买药看病千万要认准本公子啊!”
敢情这个荣归是来拆台抢生意的。
第二个上场的是双儿。
双儿脸上的妆化的很浓,但穿了一身素衣,见了邓知府就不停抛媚眼飞吻。邓知府也曾是双儿的恩客,一时间被美人勾去了魂魄。直到师爷轻咳几下提醒,邓知府才换成一张公事公办的脸。
“证人有话直说,本官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双儿轻柔挥了挥丝巾,柔声细语道:“大人呐,民女是来证明小蝶姐姐确实是被夙夜毒死的。”
“哦?”
“我家姐姐爱美,一直喝什么汤药美容。最早是在夙夜那里买药,后来荣归的药更便宜就在荣归那里买了,可再后来,夙夜那边好像搞了什么新的方子,说效果更好而价格却是和荣归那里的一样的,于是我姐姐就又去夙夜那里买药了。”
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邓知府被她绕的头晕:“讲重点。”
“大人可真性急!”双儿水一样的眼眸看着邓知府,真是叫他想入非非,“重点呐就是,小蝶姐姐除了喝夙夜的药之外是不喝别的药的,因为还是夙夜公子告诉她不可同时服用多种药物,会药性冲突的呀。”
“嗯,如此说来,确实是夙夜下的毒手。”
“邓知府你忘记了,目前还没有办法证明那碗药是小蝶喝的呢!”箫彻连忙指出漏洞。
双儿嗤笑一声:“我姐姐的碗我还认不得嘛,姐姐素来高傲,不愿与别人共用碗筷。凡是她专用的碗,碗底都刻了一个‘蝶’字!”
邓知府立马把碗举过头顶,见碗底果真有一个‘碟’字。
“那个刻字还是依照姐姐自己的字体刻的呢,别人啊,模仿不来!”双儿继续说。
邓知府立马把账本上小蝶的签字与刻字对比,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事已至此,夙夜与箫彻毫无证据,而郑秋香那边人证物证齐全,邓知府惊堂木一拍就要定案。
“慢着!”有人喝止。
邓知府正要发一发官威,可看见喝止他的人正是大理寺少卿樊青,一脸怒容立刻化作讨好的笑容:“樊大人?”
樊青看了眼箫彻,也不行礼,直接无视他:“邓知府,此案涉及朝廷命官,案情复杂,将由大理寺接手。来人,把犯人带回去。”
一挥手,有军官立刻将夙夜拖下去。
“夙夜!樊青,你……”箫彻拦也拦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夙夜被带走。
邓知府倒是松了口气,不在他这儿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