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它在手中融化,犹如渗入了手中一般,寒冷让全身的骨头有一种扭曲的酸痛。
身上一暖,回头看去,只见一双迷蒙的双眼安静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透着一抹叫人心疼的冷。
“秦玉楼?”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他的双眸中添了疑惑,“你别哭!”话语沙哑,似乎烧干了喉咙一般。
他的手很热,抚在脸上,似乎在瞬间驱散了寒冷。
他收回手的时候,我用手指去擦眼角,发现,并没有眼泪。
笑容蔓延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怜爱,修长的手指指向我的胸口,“你的心在哭!”
我垂头轻轻一笑,是这样吗?为何我从未发现心会哭呢?
他忽然滑落在地上翻滚起来,似乎要将自己揉入那满地的雪,口中发出沙哑的轻哼,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蹲在地上,拥紧了他,他咬紧牙关,额头渗出了汗水,挣扎不那么剧烈了。
“你还是放开他吧!如果没有冰雪的寒冷,是控制不住他体内的火毒的!”锦颜嘲弄的声音响起。
我松开他之后,他果然又在冰雪上滚动,已不再那么痛苦,他是不想因为挣扎而伤到我吗?这么一想心中更是疼痛。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去取寒冰白玉床了吧?”锦颜叹了口气,“解毒无数,却也有不少让我束手无策的毒药。”
“只要你早些告诉我秦玉楼的情况,就算你不给我下毒,我也会去取寒冰白玉床的!”我将目光从秦玉楼身上移开。
“我知道!可是不愿意看你太过逍遥罢了!为什么只有他忍受痛苦呢?”锦颜蹲下,抱起了渐渐安静下来的秦玉楼,转身离去。
“公子!”落木轻轻唤了一声,回头看去,只见他撑了伞,遮去了飞舞的雪花,然而已经落在身上的,已经被体温热成水,留下了痕迹,再也抹不去了。
“落木!我是不是一个很残忍的人?”笑得有几分嘲弄。
落木摇了摇头,想了许久,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雪越下越大,只觉视线一片模糊,“公子,回房吧!你的身体……”
我点了点头,确实,现在不是伤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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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岚凰国,这冰天雪地的世界,竟有种纯洁的美好,而我,似乎不适合这样的美好,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难耐的疼痛,再没别的。
“太子殿下让你到别院等候!”门卫并没有把那块玉佩交还给我,看着严肃冷漠的门卫的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落木皱了皱眉头,朝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哪有这样的人!公子都坐在这一下午了,也不见奉一杯热茶!添个暖炉!”落木在窗户边走来走去。
“罢了!在他看来我已经早已死去,现在这样贸然而来,他这样也无可厚非!”我摘下一片桌上的文竹叶子,岚凰国,文竹最为多见。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拿着皇族信物到此行骗!”婗凤一身华贵的红色长裙,金色的凤高傲的盘旋在那耀眼的绸缎上,可谓雍容华贵,现在的她退去了以前的刁蛮狠辣,除了那一双带了些戾气的双眸,怎么看都是一个慵懒高贵的美艳妇人。
“偶然寻得此物,在下无非是借此机会瞻仰一下太子天人之姿,如今见到太子妃大驾,也不枉此行!”我站了起来,恭敬的揖了一揖!
此时,我的容貌,别说婗凤,就是孟萧非也未必会把我和婗若二字联系在一起。
“嫂子,你真是的!让我在厅中好等,自己跑到这来……”孟岚雪话卡在了喉咙之中,她颤抖的手指指向我,“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抿唇一笑,“在下倾慕岚雪公主,自然要尾随而来!”说着朝她轻轻一笑。
孟岚雪白皙的脸上染了一抹红霞,瞪我一眼,“胡说!”
婗凤好奇的看了看孟岚雪,又看了看我,“怎么?雪儿,你认识他?”
“哦……嗯!”孟岚雪愣了愣,又点了点头。
婗凤哼了一声,“别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引,你可是一国公主,言行举止莫让人笑话了去!”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孟岚雪对着婗凤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而后疑惑的看向我,目光中带着考究,似乎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要把我大卸八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