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的天永远都是黑的,那月亮似乎也永远都不会消失,浓浓黑幕之中,又大又圆又明亮的月亮挂在上空显的非常诡异。幽冥宫外的围墙上,一道身影静静的在那坐着,他全身皮肤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独独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妥妥大人,您该回去了。”又一道浑身漆黑的身影出现在围墙之上,那口吻似恭敬,却又带上了些许强迫的意思。
妥妥没有回应,依然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月亮看,他看的很认真,也很严肃,一副在思考什么大事的样子,实际上他确实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大问题。
他到底在幽冥界待多久了呢?
这种永远没有白天,没有人影,没有任何娱乐的夜晚,他到底过了多久?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过完了一辈子,只是岁月从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好像这个很久很久是种错觉。
妥妥很苦恼,他很想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妥妥大人。”旁边那人开始催促。
妥妥很烦躁,一声不吭的就从围墙上跳下去,围墙非常高,距离地面起码五十米左右,这么跳下去跟跳楼自杀没什么区别,可妥妥就是跳了,还是朝着围墙外面跳,跳下去以后满眼满脸的兴奋,他很想知道这座宫殿外面是怎样的世界,但那可恶的家伙从不让他离开,就算他离开了,也会第一时间被那家伙抓回来,可人这心里都是有逆反情绪的,你越是不让我离开,我偏偏要无时无刻找机会离开!
这人有时候闷的狠了,脑子就会缺氧。
下降的速度太快迷了眼,耳边全是哗哗哗的风声,黑袍被吹成鼓鼓的,帽子被吹开,裹在脸上的黑布被吹散,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小脸,小脸上挂着异常兴奋的表情。
苍决放下手中的黑色魔法球,叹口气,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降的感觉突然消失,眨眼身体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妥妥骤然睁开眼,见到一张深邃冷峻的黑脸,黑脸上的那双黑眸还在冷冷的瞪视他,妥妥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挣扎着要脱离那人的怀抱。
“别闹。”惩罚性的拍了下他那不停扭动的屁股,苍决看眼围墙外面的世界,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瞬间移回内殿。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妥妥不但闹,还闹的非常凶,这漫长的黑夜里他似乎每过一会儿就要这么闹腾一下,开始几次闹腾的时候心里还会有所忐忑不安,但见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包容自己,他这胆子也渐渐大了,黑暗之王又怎么样?再厉害再牛逼又能怎么样?和他订了同生共死契约的小苍宝又能拿他怎样!
妥妥有持无恐,甚至得寸进尺的要爬到黑暗之王脑袋上作威作福。
苍决确实是拿妥妥无可奈何,并不是因为那同生共死的契约,而是他的心,一颗经过磨练后变的冷硬如金刚石的心,只要对上妥妥这个人,就会化作水。这对他而言是相当致命的软肋,若有人抓了妥妥要挟他,他敢说,为了妥妥的安危他肯定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就算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要顾全大局什么的,他还是会做出牺牲自我保全妥妥的决定,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人才走上这样的一条路,不是吗?
“别闹。”苍决面色冷冷的把人抱回房间,平淡无波的嗓音里隐隐透着一些宠溺,只是无人察觉。
妥妥在男人怀里使劲蹬腿,“我想回现世,你放我走!”
苍决把他放在兽皮铺着的石床上,任由他闹腾,至于放他离开,想都别想。
妥妥在石床上打个滚,心里憋着一股气,小时候的苍宝多可爱,少年时候的苍宝多乖,怎么成年以后变的这么讨人厌!妥妥扒掉身上的黑袍丢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红色竖领长衣,衣摆叉开垂到膝盖,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裤子是黑色的,有些紧身,脚下穿着同样黑色的软靴,总体显的非常利落干爽,若是不去看他的脸,论这身段绝对是极品。
可惜那疤痕累累的脸啊!
“脸上的疤,修复。”苍决伸手去摸妥妥的脸,还没碰到就被妥妥一巴掌给拍了下去。
“别动我的脸!”妥妥跳起来与男人拉开距离,气鼓鼓的瞪着眼,“我就爱这样顶着一张丑脸!你看不顺眼你就放我离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的身边吗?!苍决想问,却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答案是什么,他不想自找没趣,但心里终觉还是难受了,他吃那么多苦都是为了这个人,可现在他们为什么不亲近了?
浓墨一般漆黑的剑眉微微蹙起,这个尊贵无比的男人有点生气了。
然而男人一生气,妥妥就乐了,他打不过男人,连男人的手掌心都逃不出,能做的就是绞尽脑汁把男人气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