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车队平安到达冰凝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冷夜醉全程都使用御气加速行驶,一个月半的路程用了十天时间就到达,速度比平常快了四倍有多。
当车队来到断崖时,一座结实的木桥由对岸慢慢下降,等木桥完全降好后车队又出发前进,大约走了十多米,车队两旁边出现一条长长的人龙直达冰邪宫大门。桥离大门大约有五十多米,每十米冷晨曦便听到一群人异口同声地说:“恭迎主人回宫,恭迎少主回宫。”
“主人,到了。”青卫牵开门帘恭敬地低头一眼也不敢看马车内的情景。
此时冷夜醉才收起慵懒的气息恢复往常的冰冷优雅地弯腰走下马车,众人立即屏住呼吸,头低得很下,眼睛盯着鞋面看,就是不敢看冷夜醉。
冷晨曦随着冷夜醉身后走下马车淡泊的眼睛从周围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人龙中央的一批人,其他都忍受不住冷夜醉身上的气势。冷风吹过,外面与马车内的温度相差甚远,寒气入侵让冷夜醉有点不习惯。
银雪不知何时走到他脚边优雅地舔舔爪子,高傲地抬起头打量着这些狡猾的人类。在这三天,银雪的伤恢复的速度很快,已经不知不觉地痊愈了。除了在冷夜醉和冷晨曦面前乖巧顺服,面对其他人它都如王一般地俯视人类,就连见惯场面的金老头也呵呵笑称奇。
紫殉站在车队前看见冷夜醉下车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拜见,因为他知道冷夜醉身后会出现另外一个人,当看见冷晨曦的时候他才带领身后的人上前一步迎接两人。
“徒儿拜见师父(属下拜见主人)。”紫殉与身后的管事们齐声跪下道,人龙也随之跪下。能站在紫殉身后的,基本上在暗影楼里都有一定的分量。
冷夜醉漠不关心地瞄紫殉一眼,冰如薄冰地‘嗯’了一声。众人似乎已经习惯冷夜醉的态度,在他发出不算是回答的单音后便逐渐站起。
紫殉站起后把目光移到冷晨曦身上,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这一定是四弟吧?欢迎来到暗影楼的冰邪宫。”虽然冷晨曦身为少主比紫殉高一级,但按拜师先后来说冷晨曦依然排行第四,所以紫殉叫他一声四弟算是合情合理。
冷晨曦淡淡地凝视紫殉点头,随后沉默不语。他对紫殉的影响还不错,却没有好到迎合他的程度。
“请问主人和少主是先沐浴洗尘,还是先用膳?”这次上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总管冰邪宫的大少事务,同时也是冷夜醉小时候的护卫,负责照顾冷夜醉的起居生活与安全,也相当于现在的青卫,在冷夜醉上任后便当上冰邪宫的主管大人,名字叫李力,是紫离客栈李掌柜的哥哥。
“沐浴。”冷晨曦比冷夜醉先一步回答。十天没洗澡对于一个重生过来的现代人来说已经是个极限。
紫殉和李总管听到他的回答都惊愣地看着他,随后察觉自己的失态才尴尬地移开目光。能无视冷夜醉的人,冷晨曦至今是第一个,出奇的是冷夜醉不但没有怪责冷晨曦的不敬,还习以为惯地说:“随他说的。”
“是。”李总管毕恭毕敬地点头,随后吩咐身后的丫头,“凝霜、凝血,你们服侍少主沐浴。”
“是。”凝霜、凝血是李总管一手调教的丫头,做事干净利落,懂进退又伶俐,因此李总管才会派她们去伺候冷晨曦。
冷夜醉低头伸手拨开冷晨曦发间的雪花,低声说:“沐浴后披件外袍,要下雪了。”
冷晨曦抬头仰望天空,果然飘落着点点雪花,很奇怪的,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看的第一场雪,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喉间溢出不重不轻的单音,“嗯。”
望着两人逐渐模糊的身影,留在原地的紫殉、李总管等人心中无一平静,因为他们看到一向冷漠无情的冷夜醉会关心人,他们看到原来淡泊的冷晨曦会因为一场平凡的雪露出如梨花般的微笑,这一切太超乎他们的常识。
“咳。”金老头不得不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紫殉先回神过来,然后看着金老头愣了一下,虽然没收到纤魅预报说除了冷晨曦还有另外一个人跟随回冰凝宫,但他依然彬彬有礼地上前招呼,“欢迎前辈光临冰邪宫,敢问前辈大名?”
金老头不着痕迹地打量紫殉,虽然没有冷晨曦内检的气势与处事的绝情,但眼前的他也不失为一个人才,可惜生存在暗影楼,没有暗影楼亦正亦邪的气息,反而多添几分正气。
“老夫姓金名一祥,认识老夫的人都会叫老夫一声金毒子。”金老头很没创意地说。
金毒子?紫殉和李总管略微惊讶。金毒子在江湖上非常有名,此人只制毒不制药,行踪长期不定,就连纤魅堂都要在他身上花时间更新纤魅堂的情报。
“金前辈,不如小辈先领您去洗尘沐浴如何?”紫殉说,对于刚才的怠慢感到非常抱歉。
“有劳大公子。”金老头不客气地说,他喜欢他爽快不拖拉不虚伪的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