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少年躺在软塌之上,领口微敞,隐约可以看到白皙的胸口,乌黑的发丝沿着软塌的后沿垂下,水珠滴落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微颤,红唇抿着,
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之态。
偌大的墨鸢殿之中只有我一人,而负责打扫的婢女一般都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清理这殿,而当我出现,她们就会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竟然都有着不错的武功。
季子卿虽然依旧病着,但Jing神却好了许多,常召我去陪他聊天,他常常提起我的母亲,季墨鸢,那是一个披甲上战场的美丽公主,博得全民的爱戴,以及士兵的敬重,而战场
上她爱上了无双颢,所以败了,便不再上战场,退回闺阁之中,做一名安分的公主,却也不再快乐,乔国侵略华国,华国向刚刚化敌为盟的央国借粮,季墨鸢请命去央国,就此一
去不返。
季子卿常常拉着我的手唤鸢儿,我以为他是思女心切,而我无意中看到一幅季墨鸢的画像,我才不得不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相象的两人,只不过她是女子,我是男人。
两个衣柜,一个是原有的,里面都是黑色的衣裙,以及男装,甚至铠甲软胄,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件红色的纱裙,在黑色之中是那般刺目,另一个是新添置的衣柜,没有征
求我的意见,每件衣袍都是黑色的,但各件衣袍上都有不同色彩的花纹图案,也不显单调,每一件都让我爱不释手,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虽然我的身体是男人。
“皇孙殿下,外面有位自称谢一之徒的人揭了皇榜!”一名侍卫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嗯!你将他带进来吧!“
珞青一去便是一周,不知待他带回谢一该是何时,所以我不得不另寻他法,延缓季子卿的病情,而皇帝病危字会让国民慌乱,所以粘贴皇榜时便说,为新寻回的皇孙无双轻玉
治病,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我是希望由此招来无双悠然的,所以只有报上名为无双悠然或者谢一之徒的人,我才会召见,而之前冒充的几人,都被罚为奴籍,这次我也便不抱什么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梳理好已干的长发,任它披散着,挑了一件绣了大朵大朵红色芙蓉的黑袍换上,静静的等待揭榜之人,手中握着书卷,却一字也看不进去。
“草民无双悠然叩见皇孙殿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殿中竟出奇的响亮。
抬眸看去,身着蓝色布袍的他单膝跪在下方,垂着头,束着的发丝垂下几缕,依旧安静儒雅。
“为何跪我!悠然!”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朝他走去。
“若是轻玉,有何不可!”他抬头,那双星辰般的眸子朝我看来,带着满满的思念以及一点埋怨。
我扶起他,“男儿膝下有黄金,悠然,可是在怪我不辞而别!”盯着他的双眸,那是一双纯洁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没有!”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在告诉我他在说谎。
我无奈一笑,轻轻依偎到他怀里,“悠然,别说谎,你的眼睛那么纯洁美好,我不希望有谎言,更不希望它改变,悠然,其实我很想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是个胆小的人
!”
悠然紧紧的拥着我,“不怪轻玉,是我不好,无法配那解药,才让轻玉受伤害,我多害怕失去轻玉,可是不那般救你,你便会死去!”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悠然,傻瓜!我没有怪你!”他依旧单纯,这样单纯而有点小自私的爱,我怎忍负他,何况我心中是有他的,但还有别人,其实最坏的人是我。
“真的?”悠然惊喜的看着我。
“自然是真的!悠然,若我以后伤害了你,你要原谅我好嘛?”我是自私的,甚至是卑鄙的,我喜欢的不止他一个,注定会伤了他。
“嗯!无论怎样,悠然都不会生轻玉的气,悠然的名字是轻玉给的!”悠然低下头,而我没有看到他眸中那一抹忧伤,所以我不知道我的自私悠然是明白的。
“悠然!你可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个风格,若一人为另一人下跪,送上一枚戒指,便是求亲!”想摆脱忧伤的气氛。
“可惜没有戒指!”悠然含笑看着我。
“以后补上!我可不介意两只手都带满,那多值钱啊!”我财迷的憧憬。
“嗯!”悠然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上是干净的笑容,让人觉得舒心,我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伏在悠然怀里微微喘息,“悠然,我外祖父病了,你去替他看看!”闻着悠然身上那淡淡的药草香味。
“嗯!”悠然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是季子卿病了,而并非我生病。
“悠然为何不奇怪呢?”
悠然愣了一下,道:“刚才抱着你的时候,我替你把了脉!”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