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差点没拔腿就跑,环视了一圈,终是知道这逃是逃不掉的,说不定惹恼了他还就真猜不准他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如是这般想着,他唯有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外表简陋的马车里面竟是铺了厚厚三层的老虎皮毛,见谷雨上车,斜斜靠着的楚钧挪动了一下身子,悠懒说道:“军师果真是好兴致,一大早就出门溜达了!”
溜达个鬼!
谷雨垂首安分地自行落坐在一旁,等这个危险的男人下命令。
“喝酒吗?”
“我不碰酒!”
“说谎!”他接口得很是顺畅,几乎是知道谷雨要这般回答似得。
谷雨脸色簌得一变,才想起自己似乎说了一个大笑话一般,当初如若不是自己喝得烂醉,又怎会跟这人纠缠不清?
“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的记忆里面全是萧翎两个字呢!说说,一大早的,想做什么?”楚钧的视线停在了谷雨身上,昨日夜里的迟到够他受的了,这会儿竟然在街道上也能碰上!“你说,我这随意一走就能跟你遇到,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滚你的缘分!
“谷雨,可能你自己还不知道,你心中在骂人的时候,手中的羽扇就会挥动得快了一个节拍!”
楚钧颇有兴趣将一个小酒盅亲自递到谷雨手中,扯了一脸的亲切笑容,颇为感兴趣道:“说说,刚才骂我什么?”
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谷雨不禁愤愤然想着一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楚钧眨了眨他的丹凤眼,忽而起身坐到谷雨身侧,“我猜,你想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只可惜,我这祸害终究还是长命啊!”
他Yin阳怪气的语调让谷雨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握着酒盅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你想做什么?这个朝野已经慢慢的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了!你的皇位也是指日可待!”
“啧啧!谷雨,你当真是愈发得不可爱了,还不如初见之时。”俯首喝了他手中的那杯酒,楚钧接回小酒盅,自顾自的复又倒了一杯,这次是亲自送到谷雨唇边。“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谷雨察觉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在动了,他伸手去接,却被楚钧躲过,其意思很是显然。闭上眼睛,忍了他眸中的笑意。
“你!”
“怎么?”楚钧反问一句,“我知晓你从那次之后就不再喝酒了,所以我备下的是茶!不过,谷雨,我很好奇你在气什么?刚才如果我喂的是毒药,你还是会喝不是吗?”
该死!
“好了!下马车吧!”
谷雨走下马车的样子,在楚钧眼中只有四个字:狼狈逃脱!嘴角淡淡的笑意如数隐去,换上不知名的情绪。谷雨,你当我真的不知你在做什么吗?
将军府三个字让谷雨一阵恍惚,直到看到先前驾车送自己过来的小厮匆匆迎上,他才相信这真的是将军府,而不是那人的障眼法!
“谷雨!刚才发生了何事?”
“刚才?哦!还不是雷砚?舒染遣了青束,那个愣头青舍不得送他走,硬是霸占了我的马车!”谷雨说着,举步往府内走去。“我有事要跟你说!”
谷雨略带紧张的样子,让萧翎亦是眉头一蹙,等不及两人回身,远远的又是一个小太监策马到了将军府门口,似是没有想到会在门口就遇见萧翎,一骨碌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将军,将军,贵妃娘娘她……”
“娘娘怎么了?”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升起,而旁边的谷雨却是对突来的小太监没有丝毫的惊讶!
“娘娘怕是不行了!请将军进宫见娘娘一面!”
不行了?
数月前还高高在上的小姑母,虽近日来一直都知晓她身体欠安,可怎会不行了?
谷雨扯扯萧翎的衣袖,“我本也是要跟你说这个事儿的!”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