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冉拧着眉头:“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吧?”
区冶平扬唇一笑,将手中的茶碗儿放到一旁,重又拿出一只,倒上一杯新茶:“本来以为你是真有长进了,但这一句话又把你打回原形了。”
森冉气不忿儿:“那是你们这群糟老头子花花肠子太多,竟会走弯弯道儿。有话直说不好吗?这么着真的有意思吗?”
区冶平叹一口气,冲森冉摇了摇头:“有些话,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我不能跟你说。”
森冉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道:“可是不管怎么着,总得让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吧?”
“这个你不用着急,梅辛早晚会跟你说明。”区冶平将新倒上茶的小碗儿放到森冉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碗儿,“不过小冉,你要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
“因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只有一双眼睛,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有局限性。有些事情,从一个人的角度看是对的,从另一个人的角度看或许就是错的。你明白吗?”
森冉耸了耸肩,然后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端起区冶平新倒上的那碗儿茶一口闷了。
等了一会儿,见区冶平不说话,森冉梗着脖子故意刁难:“姑父,那你呢?你看到的东西也是片面的吗?”
区冶平不怒反笑,点一点头,答:“是。所以我不想用我自己看到的东西来左右你的判断。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或许也没有我看到的那么复杂。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森冉看着区冶平难得温和的面容,愣了两秒之后才说:“姑父,我能再问几个问题吗?”
区冶平毫不犹豫地点头:“问。”
森冉垂下眼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姑父你应该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校方会给我们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单独开设专业课。”
“给我们上专业课的教官也很多,但教的东西其实都差不太多。”
“说实话他们教的大部分我都懒得听,无外乎怎么利用自己的能力为国家尽忠效力的废话。不过其中有一位教官的课却很有意思。”
说着,森冉撩起眼皮子来看向区冶平,确定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后,才继续开口:“你猜他告诉我们什么?”
区冶平没说话,只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森冉勾起一侧的嘴角,笑道:“他说,织梦者的能力并不是天赋异禀的突发事件,而是跟遗传有关系。根据他的调查得到的结论是,家族里如果有一个织梦者,那么有血缘关系的同族之中,就一定会有其他织梦者。”
“只不过因为有些织梦者的能力太弱,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而已。”
区冶平看着森冉,脸上的笑意淡了,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森冉毫不畏缩地与他对视:“如果我没猜错,我姑姑,也是织梦者对吧?而且根据这个结论,其实不难得出另外一个推论。”
“我姑姑的脑电波和归青云的脑电波的重合率也不会太低对吧?”
区冶平冷冷地看着森冉。
森冉脸上亦满是冰霜:“当年我姑姑过世之后,我们得到的只是军方的一个口信儿,然后就是她殉职后的一些形式上的补偿。可是我们谁也没见过姑姑的遗体,就连烈士陵园里的那块墓地,也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
“姑父,我亲爱的姑父,现在你是不是还是不想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儿?”